但凡聽過周深唱歌,都被他空靈飽滿的嗓音深深地感動。
樂壇裡不乏天賦型和實力型的歌手,但周深,依舊是很特別的存在。
他唱歌,會抹去年齡的痕跡,他的歌聲,聽的人可以迅速共情。
然而,他預設的人生,卻不是成為一名歌手,而是一名牙醫。
棄醫從音,也不順利,因為胡亂的訓練,導致嗓子差點永遠破聲。
這,到底是一段怎樣的經歷?
周深出生在湖南邵陽的一個普通家庭,小的時候,父母需要外出工作掙錢,留他和姐姐在家相依為命。
那個年代,失去父母的時刻庇佑,周深哭鬧只有姐姐在旁邊手足無措,他便早早理解了懂事這個詞的含義。
他會乖乖地和姐姐一起上學放學,幫姐姐做家務,配合姐姐做好一天的安排。
直到8歲那年,父母把姐弟兩人從村裡接了出來,安置在了貴州。至此,周深才享受到父母照料和寵愛的滋味。
也是在這時,他才終於遇到了成名路上的第一個貴人,那就是他的音樂老師。
音樂老師發現周深的嗓音悅耳動聽,遠遠超過他教過的其他小孩,本著一份惜才的心情,有意培養周深頻頻上臺表現。
因為這份看重,同學們都很羨慕這個會唱歌的男生,紛紛圍著周深要跟他交好,本來剛轉學過來還不適應新環境的周深,很快就融入了進去。
後來,周深在音樂老師的舉薦下,周深加入了學校的合唱團。即便是合唱團,他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這無疑讓周深對自己在唱歌這件事情上產生了極大的信心,雖然他並不知道,在倡導讀書好才是王道的年代,會唱歌會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麼好處,但也不妨礙他單純地因為喜歡唱歌而感到高興。
原本以為,這份高興會一直持續下來,卻沒想到,因為一件事,他對唱歌開始無比的厭惡。
這件事就是,他沒有和別的男生一樣有變聲期,他的嗓子一直停在童音的時代。
這樣的不正常,對於青春期的周深來說,無疑是一份打擊。
身邊的同學紛紛嘲笑他,說他是天生的娘娘腔,連隔壁班的同學都三頭兩趟地跑來內涵他,日子一長,原本因為嗓音而自豪的周深,開始變得非常自卑。
不需要開口的時候,他基本不會開口說話,實在需要說話的時候,他就捏著嗓子,壓著腔調說話。
想要唱首歌,他會關起門來悄悄地唱。大合唱裡,再也沒有他那份出彩的歌聲。
無數次,周深都在祈禱自己能隔日變聲,為此,他還特意央求父母帶他去看了醫生。
然而,一切都無濟於事。直到上了高中,周深的嗓子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他不得不接受,也許自己一輩子都要滯留在童聲期的事實。
只不過,高中到底是和初中的境遇大不一樣的,當高中的音樂老師也發現了周深的音樂天賦,便一直鼓勵他去參加校園歌手大賽。
這一唱,便唱到了冠軍的位置。小學時的那一幕至此重現,同學們紛紛跑過來圍著他說話,甚至在別班過來圍觀時,把他當做班寶一樣地護在中間。
慢慢地,周深開始在這份美好的氛圍中釋懷,同學喜歡聽他唱歌,高年級的同學甚至還求上門來,想讓他幫忙唱自己寫下的歌,他再次成為學校公認的歌手。
然而,高考後,周深既不是去音樂學院大展天賦,也沒有隨便去讀一個專業。
他出國留學了。
只是跟別人出國留學鍍金不一樣,他出國留學是因為國外的學費遠遠低於國內的學費。
父母給他選擇了烏克蘭的一所大學,本著好就業的目的,周深如父母所願,報考了牙醫。
沒有任何心理預備的學醫,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再加上對於烏克蘭語言的不熟悉,更是難上添難。
學了一年,周深幾乎不是在考試就是在準備考試的路上,常常忙到凌晨兩點還做不完,崩潰的他,決定更換一個喜歡的專業,那就是音樂系。
可半路轉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更何況烏克蘭跟國內的音樂課不一樣,烏克蘭採用的是一對一的教學,沒有找到對應的老師,根本就沒法學。
而且,一開始他找的老師並不適合他,訓練了四五個月後,他的聲帶就過度磨損,差點再也無法唱歌。
好不容易調理好聲帶後,周深決定找一個適合他的老師,於是,他拜在了維多辛斯基的門下。
維多辛斯基是烏克蘭國寶級的歌唱家,他輕易不收徒,周深能如願成為他的學生,不過是因為周深厚著臉皮,連續三個多月守在他的門口,這才讓他鬆了口。
讓周深沒想到的是,當他真正跟著這位古板的歌唱家接觸,得到的,除了是高音上的提升,還是接二連三的感動。
維多辛斯基教授寄予了周深滿滿的關愛。
周深是資深的瘦子,維多辛斯基認為他這麼瘦小,應該是營養不良。於是,每天上課之前,都會掏出一個獼猴桃給周深補身體。
那個時候的獼猴桃一個都能賣到七八塊錢,是很奢侈的水果,維多辛斯基月薪不過2000塊,可想而知,每天多這麼一筆開支,這份愛意有多深厚。
一次,周深穿著破洞的牛仔褲去上課,維多辛斯基不知道這是年輕人的潮流,他拉著周深就往外走,想掏錢給他買一條體面的褲子。
對於周深來說,維多辛斯基教授就跟自己的親爺爺一樣慈祥可愛,於是,他對維多辛斯基“抱怨”起之前的三顧茅廬,調皮地讓維多辛斯基答應,如果時光重來,就不要連續三個月把他關在門外。
一向好說話的維多辛斯基卻鄭重地告訴他,只要他活著,就會一直把周深教下去。
後來,周深參加了國內的選秀節目,準備躋身在歌手的行列。
他一唱成名,雖然不是冠軍,卻給導師和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維多辛斯基嫌棄他沒走歌劇的正統之路,卻還是一場一場地把周深演唱的曲目聽完,耐心地給他指導。
然而,可惜的是,周深並沒有見到恩師的最後一面,他匆匆忙忙地走在自己的成名之路上,背後的維多辛斯基一路目送,最終自豪地閉上了雙眼。
那一次,周深在新加坡忍著眼淚,唱完了14首歌,回到酒店後,才埋頭痛哭。
一生中得一名師,是人之大幸。
成名後的周深無數次地提起恩師,也無數次的遺憾,他只能在後來給恩師點一根蠟燭,再也見不到恩師的笑容。
也再也不能實現他的許諾,帶著恩師來自己的祖國散心。
如今,周深的名氣已經家喻戶曉,他登上了更高更大的舞臺,追隨恩師的腳步,去實現更大的抱負。
也許,某一日,他也會成為德高望重的歌唱家,也許,在未來,也會有一個天賦型的後生歌手,拜在他的名下。
被維多辛斯基託舉過,他也會去託舉別人。
這份愛意,始終長存在心中,最後,交給一個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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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 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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