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1月,肇慶。加代大哥在廣州幫宋鵬飛擺平了馮軍的事情之後,他的江湖地位可是扶搖直上。不管你是做生意的還是從政的,跟這位代哥搞好關係絕對沒壞處,畢竟百利而無一害嘛。這個時候,代哥已經成了江湖上響噹噹的大哥,可以說是江湖天花板了。
不過咱們故事得從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開始講起,那就是代哥的司機,王瑞。王瑞的老爸叫王順,是羅湖區的區長。王順有個姐姐叫王秀芬,在肇慶這個小城市裡,她開了個瓷器加工廠。你們猜猜,她家都生產啥?就是那些精美的瓷瓶、瓷碗和盤子。他們家的瓷器品質一流,全靠20多個手藝精湛的師傅和十多個學徒。雖然品質很好,但是銷售方面就有點差強人意了。一年下來,掙不了幾個錢,也就二三百萬吧,這在九五年可是相當不錯的收入了。
當地有個大集團叫普民集團,市值30億。老闆叫劉敬民,50多歲就已經事業有成了。這個集團在他們家廠子定了75萬的瓷器訂單,結果拖了四五個月都沒給結賬。王秀芬作為銷售部經理,實在忍不住了,打電話給劉敬民:“喂,你好,我是瓷器廠的。你們拖欠我們瓷器款75萬,都好幾個月了,你看是不是該結了?”
正好劉敬民在財務這邊對賬呢,接起電話就趕緊說:“哎呀,王經理啊,不好意思啊,我們最近資金有點緊張,給您添麻煩了,馬上結賬!”
“謝謝劉總。我們等待您的訊息。”
幾天過去了,王秀芬沒有收到任何回覆。劉敬民對瓷器很感興趣,他親自去倉庫看了王秀芬生產的瓷器,對其品質和工藝非常滿意。於是,他決定將王秀芬的瓷器廠收購,並讓銷售部聯絡王秀芬。
銷售部的人告訴劉敬民:“這個瓷器廠是小廠家的。”
“欠他多少錢?”劉敬民問。
“75萬。”銷售部的人回答。
劉敬民決定親自聯絡王秀芬。銷售部的人有些猶豫,但還是把王秀芬的電話給了他。
劉敬民打電話給王秀芬:“你好,我是普民集團董事長劉敬民。我們公司欠你的貨款75萬,你能否來我們公司商談收購事宜?”
“什麼?你們欠我的貨款還沒結清,現在又要收購我的廠子?”王秀芬有些驚訝。
“是的,我們對你的瓷器非常感興趣。我們想讓你成為我們集團旗下的供應商,由我們負責銷售。你考慮一下,如果同意,我們可以進一步商談細節。”劉敬民耐心地解釋道。
“當然是我這個一家之主,劉老闆!啥事兒,你跟我說。”
“好,我就直說了。你們這瓷器廠,我瞧著挺有前途的。你們的瓷器品質、工藝,還有那手藝,我都特別看好。我想把你們這廠子收編到我們集團旗下,讓我們來生產,然後咱們一起銷售。你怎麼看?”
“劉總啊,這個...之前也有不少大集團、公司找過我們,但都被我們拒絕了。咱們小本經營,不求多大規模,就希望能安穩度日,掙點小錢過日子。多了也不求。”
“哎呀,妹妹,你這想法可不對!做生意的,誰不想做大做強?你要好好想想,要是被我們普民集團收編,待遇絕對比其他公司高20%,銷量也會翻幾倍甚至幾十倍!趕緊再考慮考慮?”
“劉總,真的不用再考慮了,我現在就給你答覆:不太可能。我們還是想自己幹。”
“妹妹啊,我可是頭一回被人拒絕了。你再好好想想,明天給我答覆,行不?”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下可把王秀芬給愁的,錢沒要回來,廠子也被人盯上了。這可咋整?晚上跟老公商量:“你看普民集團那麼大個公司,咱們怎麼應對?”
她老公憨厚老實,只管生產:“秀芬啊,我也不懂這些,你自己看著辦吧。廠子裡一堆事呢,我先去睡了。明天還得幹活呢。”
秀芬無奈極了:“這廠子都快被收購了,你倒是出個主意啊!”
這一天啊,就知道睡。”他老公也不生氣,躺那兒五分鐘,呼嚕就起來了。可憐的王秀芬,一晚上眼都沒合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想好了,咱不能讓人收購啊,要是讓人收購了,咱就啥都說了不算了,得全聽人家的。趕緊給劉敬民打電話,“喂,你好,我是那個瓷器廠的,找一下劉總。”
“我就是,怎麼了,你想好了?”
“劉總,我想過了,咱們還是自己幹,不想被收購。”
“真的?”
“真的。”
“那好吧。”
“啊,劉總,先別掛電話啊。那個,之前欠我的75萬,你看什麼時候能給我呀?”
“那個,公司現在資金週轉有點問題,你等一段時間吧。”
“劉總,這都拖了這麼長時間了,對我們小門小戶的來說,這可相當於半年的工資呢。你看,你不能這樣啊。”
“聽我說,妹子,咱們做生意的,講的就是不擇手段。我就是欺負你了,你能把我咋地?在肇慶,咱普民集團的實力你打聽打聽。再說了,我打噴嚏第二天市長都得親自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感冒了。你一個小瓷器廠...”
他老公是個老實人,平時啥也不管,只管幹活。“秀芬,我不懂這些,你自己看著辦吧。廠裡明天還有一堆活兒呢,我先睡了哦,明天還得幹活呢。”王秀芬看著他老公呼呼大睡,心裡乾著急也沒用。畢竟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了,她知道他老公是啥樣的人。這一晚上,她輾轉反側,沒合一眼。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想好了,這個廠子不能讓人收購!
“對,一旦讓人收購了,事情就多了,你再想做主,再說算,那就不可能了。你得全聽人家的。我直接給劉敬民打了電話,“喂,你好,我是那個瓷器廠的,我找劉總。” “我就是,怎麼了?想好了嗎?” “我想過了,咱想自己幹,不想被收購。” “真想好了?” “嗯,決定了。” “那好吧。” “喂,劉總,別這樣啊。那之前欠我的75萬,你看什麼時候給我呀?” “最近公司資金週轉不開,你等一段時間吧。” “劉總,這都拖了很長時間了,咱是小本經營,你這相當於欠我半年的工資了,不能這樣啊。” “聽著,我告訴你,我們做生意的不擇手段。別說我欺負你,你能拿我怎麼辦?咱們肇慶隨便打聽一下普民集團,什麼實力你應該清楚。再說了,我打個噴嚏,市長第二天早上都得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感冒了。你一個小瓷器廠,別嫌我說話難聽。你告到哪裡都沒用,75萬不給了,你看著辦吧。” “劉總,你不能這樣啊,這不是欺負我嗎?” “我給你路你不走,唯一的辦法就是收購你的廠子。別說75萬了,750萬我都給你得起。我還在忙,就這樣吧。” 王秀芬氣壞了,“你個老傢伙,欺負我!不給錢還耍賴!” 就這樣算了?絕對不可能!王秀芬可不是好惹的。她馬上叫上鄭師傅和老李,直接去了普民集團門口,“我們要錢來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接著在那邊做了條幅訂起來。
“等一下,我們去拿條幅,直接過去。”老王說著,領著兩個老頭,他們拿著一個十五六米長的條幅。當說到普民集團的時候,兩個老頭啪的一下拉開並撐開了條幅,上面寫著:“肇慶市普民集團,欺行霸市欠我75萬,請求政府替老百姓做主。”
條幅一撐開,周圍的老百姓都圍了過來,他們看著條幅,議論紛紛。這時,王秀芬直接坐在了大門口,開始哭天喊地:“欠錢不給啊,家裡爹媽有病了,欠錢不給,欺行霸市。”看到這個情景,一些好心的大爺大娘上前安慰她:“妹子,別哭了,你看這個集團最欺負人,欠錢不給最壞,你應該走法律程式,去告他。”
兩個老頭已經在那裡站了兩個小時了,外邊的人越聚越多。保安趕緊給劉總打了電話。劉敬民一接電話:“喂,劉總啊,我是底下的小劉。” “小劉,怎麼了?” “門外邊來了一夥人,有兩個老頭拉著橫幅,上邊寫著咱們公司欺行霸市,又欠他錢。圍了很多人,你看咱怎麼處理?” “你把門口給我攔住,千萬別讓他進來。” “好嘞。”
劉敬民下樓後,經理跟他說:“劉總,你看門口。”劉敬民看見了橫幅,說:“我正要找你呢,怎麼回事?” “咱們欠人家錢啊,不給不合適吧。” “你懂個屁呀,這不是錢的事,我有意要收購他,你別管了。” “劉總,那需要報警嗎?” “不用,別管他們。”
“直接把他帶走得了。”
“阿Sir就不用報了,報了阿Sir他們更有倚仗。我來處理吧,媽的。”
他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喂,二紅。”
“哥,怎麼了?”
“你現在在哪呢?”
“我現在跟幾個兄弟在外面吃飯呢。怎麼了,哥?”
“你馬上來我公司一趟。門口有一夥小廠子的人在這兒鬧事,還掛了個橫幅。你過來給我把他們趕走,聽明白了沒?”
“哥,我什麼時候過去?”
“我限你20分鐘內過來。過來給我把他們趕走。”
“放心哥,我這就過去。”
二紅是當地的大佬,他帶了兩個人,開車停在了門口。兩臺車,十五六個人下了車,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倆老頭一看,包括王秀芬在內,“你們是幹啥的?”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大場面,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樣。王秀芬也有點慌了。二紅走過來,一臉嚴肅,“趕緊給我走,小心我收拾你們!”“什麼意思?”“趕緊撤了這些東西,那個老頭,你趕緊拿走!”二紅指著老李和老陳,“你們倆都57、59了,想咋的?要打我?你打啊,你打我,我就死給你看。” “我就問你,你走不走?” “欠錢不給,有理了?還找社會流氓,這些老百姓都看著呢,要把我打死啊?你打啊!”二紅一看,“你走不走?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走還是不走?”“不走!給我錢我就走,不給錢不能走,我就在這要。”二紅一回頭,從車裡拿出鎬靶,其他兄弟也過來幫忙。二紅拿著鎬靶指著王秀芬,“我再問你一遍,走還是不走?”“不走!你不能打我!”二紅一聽,“不走是吧?” “不走!” “我擦!”二紅一鎬靶下去,直接把王秀芬打懵了,差點沒打死。兩個老頭嚇得臉都白了,“小夥子,咱是打工的…”二紅拿著鎬靶指著他們,“趕緊滾!聽沒聽見?再在這鬧事,腿全給你打斷!”兩個老頭撒丫子就跑了,頭都不敢回。這邊二紅讓手下把條幅收起來,二紅又看了看,“趕緊打120!別給打死了!”120過來把王秀芬送去醫院。二紅拿著鎬靶指著周圍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呀!我可都記住你們了,誰敢把這事傳出去, 我半夜上門找你,腿給你打折了,聽見了沒?趕緊滾蛋!這一喊滾,老百姓都不敢說話了,一下子全散了。四五十號人呢,誰敢說啥呀?跟社會人整得了嗎?你看這邊的劉敬民,辦這事兒多利索,比阿Sir強多了吧?要是阿Sir來了,又是勸啊整的,教育你不能這麼幹啊,你這不違法嗎?你要錢得走正當的法律程式。但是社會人來就不一樣了,走不走啊?不走一棒子掄過去,看你走得利索不?那倆老頭也跑回廠子了,心想這要是真給自己一榔頭,別說開瓢了,後半輩子都毀了,咋整啊?誰養活呢?哪像人家這兩口子這麼有錢呢?回來後跟大姑夫說了,他大姑夫一聽急了,呼啦的趕到醫院。他大姑一看見他,腦袋纏的左一圈右一圈全是紗布,往那一坐,傻了,誰都不認識了。問大夫:“我媳婦這咋的了?不會被打傻了吧?”醫生說:“咱也檢查了,腦袋重度腦震盪,留院觀察啊,彆著急,先住院再觀察觀察。”他大姑夫也沒啥招了,沒啥人脈關係,只能打電話給小舅子王順。王順他爸接電話:“喂,小舅子,我是你大姐夫。”王順煩他姐夫的很,覺得他憨得很。“姐夫,怎麼了?”“你姐出事了!她去普民集團要錢,讓人打了,腦袋壞了,現在醫院呢,不認人了,打傻了!你看這事咋整啊?”
“出啥事了這是?你幹啥去了?”“我在醫院呢,得照顧他。護工太貴了,請不起。”“那你咋不討債去呢?”“我這嘴笨的呀,去了也怕要不回來,搞不好還得捱打。” “行行行,我知道了。等會我給你看一眼,我去看我姐去。”
王順打電話的時候,王瑞也在旁邊聽著呢,“爸,我大姑咋的了?我剛才聽你說咋的了?”“你大姑讓人給打了,腦袋給打壞了。具體咋回事,還不太清楚。” “我大姑被人打了,這事你得管啊。”“管不管的,不得過去看看嗎?看看怎麼回事。”
倆人當時開著車,王瑞給他爸當司機,直接往市醫院趕。這一來就有人感嘆,家裡有個當官的能做些什麼。他倆一進醫院,大姑夫就懵了,看見王順就像看見救星一樣。畢竟王順是區長嘛,關係廣,說不定一句話就能擺平這事。
“順子,你看你姐躺那不動彈,也不知道是睡覺還是昏迷。你姐去要錢,結果讓人打成這樣,還欠咱75萬。這事怎麼整啊?咱得要個說法吧?”王順一擺手,“有啥說法啊?你在肇慶市招惹人家幹啥呀?”
“不是咱招惹他,是他欠咱錢。75萬一直都沒給,四五個月了。你姐去要錢咋又不對了?” “行了,這事我給你問問吧。你也彆著急,回頭我給你打聽打聽。”說了兩句話,他爸就出來了,留了2000塊錢,出去打電話去了。
王瑞比他爸講究,拿出了1萬塊錢,啪嚓往這一放。大姑夫一看,“小瑞,你看你這…你這幹啥呀!”“大姑夫,我從小在你們家長大,這是應該的。你拿著吧,我爸會想辦法的,放心吧!”他從小跟他大姑關係特別好。畢竟他們那個年代能當這個區長、能當官的,都不容易。
當年誰沒下過鄉吃過苦啊,王瑞小時候也在這兒待過。大姑家早年是做生意的,王瑞從小就不缺錢。人家小時候就開始吃四個菜了,放假了就去大姑家住。現在王瑞出來了,看見他爸在打電話,也不知道給誰打的,就聽見他爸低聲下氣地說,“我知道,不能那麼幹,也不能找人家,更不能難為人家。是啊是啊,評選的事就快開始了,希望領導能投我一票。多謝啊,好好好,哎,好嘞。”。王瑞一過來就說,“爸,你看我大姑讓人打了,你得管管。” “管什麼管啊?我怎麼管?” “我大姑讓人打了,你不管嗎?” “你知道她惹的是誰嗎?普民集團的劉總,你知道人家是幹什麼的嗎?” “上個月剛被評上國代,我一個小區長算個啥呀,人家動動手指頭都能捏死我。你知道市裡的財政是誰給的錢嗎?你知道嗎?你看我馬上要評選副市了,要是真惹了他,我哪有戲啊?我還能頂他嗎?你大姑能幫我升官還是升職啊?告訴你啊,這事你不許管了。” “爸,你眼裡沒有親人只有自己。想當年我大姑咋對你的,你都忘了嗎?咱家每次管我大姑借錢,人家哪一次沒借?想當年你給領導送禮,500塊錢你拿不出來,是我大姑給的,你都忘了嗎?” “你給我閉嘴啊,把嘴閉上,這事我現在擺不了,等過段時間的吧。先這麼地啊,這事你不用參與了。” “你這個人啊,我三哥的一句話,我現在送給你,大傻b!” “什麼玩意?” 王瑞罵了他爸一句“大傻b”,轉身就跑了。他爸被他氣得不輕。他大姑夫也挺上火的,畢竟他大姑被打得夠嗆。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廠子裡的事情一大堆,這邊還離不開人。王順一回來就說:“姐夫,彆著急上火了,實話告訴你,我過年之後可能會更進一步,但也不確定。我現在得靠人家,還不能給人添麻煩。要是過年我升上去了,一句話的事兒,現在先這樣吧,這事兒現在也辦不了。你看,我姐的情況也不是很嚴重,先住院著,要是醫藥費不夠了,給我打個電話。” 他大姑夫一聽,雖然說話有點慢,但腦子不笨,就說:“這個不用了,醫藥費咱還是付得起的,其他的再說吧。” 王順一聽,“那行,既然不缺錢,我就不管了,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連他兒子都沒管,自己走了。
話說回來,要想走到這一步,就不能傷人的心,也當不了官。一將功成萬骨枯,慈不帶兵義不養財,這都是有數的。什麼親人、大姐呀,那爹媽又能怎麼樣啊?在自己的利益或者官路上,誰都不能阻擋。等王瑞一跑回來,他大姑夫坐在那掉眼淚了。王瑞上前說:“大姑夫啊,這事你不用管了啊。我給你找人,我大姑不能白打,我大姑就跟我親媽一樣,小時候要是沒有你們,我王瑞長不到這麼大。” 小時候他總去大姑家吃飯,他姑夫就說:“小瑞啊,以前的事就別提了,你大姑和你大姑夫也沒什麼能耐。你爸現在挺好的啊,這事拉倒吧,咱也整不了人家。你爸說得對,劉敬民在當地咱確實整不了,拉倒吧!小瑞啊,那你別跟他一樣,他的心思全在事業上,我早就看透了,眼裡沒有親人了,而且他最多就幹一個副的,再幹不上去。”
“姑夫啊,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我大姑就像我的親媽一樣重要。我會找合適的人處理這件事的。” 王瑞堅定地說道。他深知親情和責任的重要性。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他明白權力和利益的誘惑是巨大的。然而,他更清楚的是:無論何時何地,親情和責任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財富。
“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來解決。我會找人處理的。”王瑞說道。“真的不用管了,一插手事情就變得更復雜了。”小瑞回答。“等著看吧。”王瑞說完就離開了。
走到了走廊,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羅湖東門錶行的老闆。他撥通了電話,“哥,我是小瑞。”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小瑞啊,怎麼還沒來呢?”“哥,出事了,我現在在肇慶。”
“在肇慶?那你就別急著回來了,跟我說說怎麼回事。”老闆說。小瑞深吸了一口氣,“代哥,我大姑在肇慶開了一家瓷器加工廠。當地有個叫普民集團的,欠了她75萬。我大姑去要賬,結果不但錢沒拿到,還被打進了醫院。”
“你在醫院啊?“是啊,我大姑被打得挺嚴重,這幾天都不認人了。”。代哥聽了沒說話,王瑞腦子轉得快,他當然也想到了,要是你姑姑被打,你爸作為區長怎麼可能不管呢?王瑞小心翼翼地問,“代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爸…”代哥趕緊打斷他,“我沒那麼想,我在想你大姑被打,你爸怎麼不管呢?”
王瑞嘆了口氣,“我爸現在眼裡只有他的事業,沒有親人了。我也沒辦法,這事兒可能不好解決。實在不行就算了吧。”
“這是什麼話?”代哥不高興了,“代哥能不管嗎?誰不管代哥都得管你!你先回來,回來後我幫你研究。我不去別的地方了,就在錶行等你。”
“行,哥。我的車被我爸開走了,我得打車回去。”
“行,那你快回來吧。”
王瑞在醫院看了大姑和姑夫一眼,啥也沒說,“姑夫,你等著吧,這個事我會解決的。”說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