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微談說影視 《小巷人家》改編自同名小說 此為原著解讀
向鵬飛有個一個月只能掙二毛八分的父親,也有一個在當知青時不肯服輸,上了夜校考上中專衛校,進了貴州當地醫院,不符合知青返城政策的母親。
但是長大後的向鵬飛,卻是原著中最會賺錢的。林棟哲和他一個竄天猴,一個齊天大聖,要說林棟哲膽子大,向鵬飛才是真正膽大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向鵬飛才是全書中真正不認,“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功德五讀書”,這句話的人。
向鵬飛等到了回城名額,小姑子莊樺林親自送兒子回了蘇州,打算讓莊超英替兒子申請棉紡廠附中,然後吃住在莊超英家裡。
黃玲堅決不同意,不僅因為家裡又小又擠,來一個人分口糧也吃不飽,更重要是莊圖南是高二畢業生(那時高中只讀兩年),他不允許任何人影響到莊圖南的學業,甚至為此提出了離婚。
一向習慣被莊家壓榨的莊英超這次妥協了,黃玲在心裡仍舊恨得牙癢癢:
“我一想起莊家爺爺奶奶以前怎麼對我的,再想到他們逼著我照顧鵬飛和老二家兩個小子,我大鬧一場後再照顧鵬飛,就覺得像吃屎,像被人逼著吃屎。”
一年後,莊圖南考上了上海同濟大學,莊超英又動起了讓向鵬飛來蘇州的心思,黃玲心裡仍舊不願意。
但她看到莊英超為了兒子讀的事,半夜東奔西走,照顧生病的女兒不遺餘力,她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這段婚姻找了“忍耐的理由”。
向鵬飛辦好了轉學手續。莊樺林沒來蘇州,向鵬飛的父親向東陪兒子一起來了蘇州,他再三向莊超英解釋:
“樺林說,多一張車票多一份花銷,樺林把她的車票錢省下給大哥大嫂買了些土特產,我送他就行了。”
莊樺林對大哥大嫂感激不盡,她除了每月按時匯款給生活費外,還硬塞了二百元錢給莊超英,以備不時之需。
莊樺林生活費給的不算少,但黃玲用在向鵬飛身上的只多不少——她對莊筱婷和向鵬飛一視同仁,每人每天一瓶鮮奶,課外書、輔導書經常買,東一點西一點加起來,花銷不低。
黃玲雖然不滿公公婆婆的偏心算計,痛恨丈夫的愚孝迂腐,但卻從未虧待過向鵬飛。
活潑又調皮的半大小子,也把一切都記在了心裡,過年時他對著莊、林兩家人說:
“我有爸爸媽媽、舅舅舅媽喜歡我就夠了。”
向鵬飛調整心態努力適應蘇州的生活。他經常星期六下午,去找在蘇州長途汽車站開汽車的錢進(錢進做知青沒返回蘇州前,和莊樺林在貴州是好朋友)。
錢進不出車,向鵬飛就在車隊和他嘮嗑,幫他洗車、打掃車廂,他出車,就跟他的車出去玩。
向鵬飛跟車去了蘇州很多地方,他腦子比林棟哲還靈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逐漸開闊了眼界。連林棟哲得知後都忍不住歎服:
“佩服,佩服,你居然在教導主任莊叔叔眼皮底下逃課。”
初三的某天下午,向鵬飛和林棟哲瞞著兩家家長,坐著錢進的車,就去上海同濟大學找莊圖南了。這在當時混亂的社會治安下,完全是不可思議的大膽。
對於向鵬飛的成績,一中和中專都是不可能的,莊超英寫了幾封長信,和莊樺林反覆討論了向鵬飛初中畢業後的出路。
莊超英建議向鵬飛讀職高或技校,莊樺林卻堅持讓向鵬飛考高中:
“我當年以為中專學歷就夠了,結果不夠。如果我再等兩年,努力考上大專或本科,沒準現在就能調回蘇州了,我實在不想孩子將來也吃沒文憑的苦。”
明明已經這麼努力,卻還是得不到想要的結果,這是莊樺林永遠解不開的心結,希望兒子能完成她這個心願,已經成了她的執念。
向鵬飛最後只考上了普通高中,莊樺林執意要讓他復讀,但向鵬飛也堅決不想再讀書,他想早點出去工作掙錢,減輕父母的負擔。
他考了駕照,在蘇州跟隨錢進跑省內長途客運,收入不菲,每月能收入兩百至三百元。
向鵬飛非但不再需要父母的錢,他還能每個月給家裡郵寄五十元,再給莊超英五十元錢作為伙食費,自己再存一部分錢。
他甚至還偷偷託林棟哲,給上大學沒有經濟來源的莊圖南三百元錢。
市場經濟蓬勃發展,錢進趁機脫離客運汽車站,組建了自己的私營車隊。
價格闖關政策造成物價飛漲,倒賣的人越來越多,林棟哲看準時機,回家向父親和親戚借了五萬。
錢進有車,向鵬飛、林棟哲膽子大,莊圖南有腦子,三個人利用五萬塊錢倒賣,扣除本金和運輸費,一個半月直接賺了八萬。
莊圖南、向鵬飛分了二萬,林棟哲分了三萬八,三人同時成為了光榮的“萬元戶”。
賺到第一桶金的向鵬飛,從那時候就下定決心,不能給別人打工,一定要自己做老闆。
後來,錢進年齡大了,性格日趨謹慎,他怕自己名下的長途車太多被肅整,再三考慮後,他向外放出風聲,想轉出一半的車輛和線路。
向鵬飛初生牛犢不怕虎,聽說錢進要賣車之後,立即打電話向莊圖南和林棟哲借錢,三人的錢湊一起還不夠,林武峰知道後,補足了剩下的款項。
向鵬飛千辛萬苦,終於把私營客運公司的執照辦下來,三輛客車,三條路線,三個股東——向鵬飛是第二大股東兼總經理,莊圖南、林棟哲佔了不同比例的乾股。
沒命沒運沒風水,更沒有讀好書的向鵬飛,從此事業一飛沖天。不僅交了新的女朋友,還在蘇州買了房子,等父母退休後,把他們接來蘇州一起生活。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向鵬飛就是這樣的人。
從莊圖南、莊筱婷紛紛考上大學,不住在家裡以後,向鵬飛住在林棟哲房間,就一直盯著對莊、林兩家虎視眈眈的吳家。
吳姍姍和向鵬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吳姍姍成績很好,本來有機會考大學,但因為張阿妹的偏心,吳建國的懦弱不爭,最後只上了中專。
宋瑩小時候給她做內衣,她第一次來月經,也是宋瑩陪伴了她,宋瑩和黃玲還經常偷偷給吳姍姍吃零食,吳姍姍也是感恩的。
林武峰帶著一家三口離開蘇州去廣州工作,宋瑩辦了兩年停薪留職。吳姍姍前去送別:
“宋阿姨,我捨不得你,當年是你帶我去買衛生帶,你去和我爸爸說,讓他每月給我衛生紙票……,我第一件胸衣是你買布、黃阿姨做好了送過來……”
宋瑩走後,黃玲叮囑吳姍姍:
“姍姍,你要在單位遇見合適的物件,帶回來給阿姨看看,讓我幫你把把關……”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吳姍姍一沒命二沒運更沒水,向鵬飛有莊樺林為他打算,吳姍姍卻只能靠她自己。畢業工作後的她,終於變了一個人。
吳姍姍兩次打起宋瑩房子的主意。
第一次是吳姍姍的弟弟吳軍準備考中專。
吳姍姍提出:讓吳軍白天在家吃飯,晚上睡林棟哲的房間,可以安靜看書複習,她每個週末回來給他輔導功課,如果他中考能過中專線,她給他報一個有宿舍的學校,他就可以住學校,不再佔用林棟哲的房間了。
宋瑩和黃玲看著吳姍姍和吳軍長大,而且吳軍已經是初三下學期了,倆人商量了之後,答應了吳姍姍的請求。
這意味著吳軍不僅要住林棟哲的房間,莊超英還要輔導一個初三畢業生。就這樣,吳姍姍還不懂得見好就收:
“兩位阿姨打小對我好,我求宋阿姨一件事啊,我冒昧求您件事,要是小軍沒考上中專,高中時能不能繼續住棟哲的房間?”
見宋瑩和黃玲猶豫,她甚至以“人窮志短”來博取同情,以“從小對她和小軍好”來道德綁架她們。
宋瑩和黃玲見吳姍姍這樣算計她們,心徹底冷了。
宋、黃二人曾經對吳姍姍一家的善意,在吳姍姍此時眼裡卻成了理所應當。原著這樣描寫她的心理過程:
“我還以為兩位阿姨從小照看著我們姐弟,我開口,她們就答應了,我錯了,她們對我和弟弟也就如此,也就是面子情。”
第二次是吳姍姍嫁給了棉紡廠劉副廠長的兒子劉健,想把宋瑩的房子作為婚房。但她和劉健都不是棉紡廠的職工。
升米恩,鬥米仇。
為了得到宋瑩的房子,劉廠長強行逼迫宋瑩同意借住。話裡話外,如果宋瑩不肯,廠裡就不給她繼續辦“停薪留職”。
宋瑩無奈只能答應把房子借給他們住,但是林武峰這個護妻狂魔可不會輕易答應,向鵬飛也不希望宋阿姨受委屈。
正當吳姍姍敲鑼打鼓的準備搬東西佈置新房時,向鵬飛當時寄給林棟哲,託他給莊圖南的三百元派上用場了:
“宋阿姨租給你的是西廂房,去年,她就把這間房租給我了,一個月租金五元,我租了五年,三百元,她讓我把房租匯給林棟哲,匯款單我還收著呢。”
林棟哲的房子向鵬飛依舊住著,吳姍姍無可奈何,只住了宋瑩夫妻以前住的那間臥室。
即便如此,吳姍姍生下兒子以後,吳姍姍一家也沒有停止繼續壓榨莊家。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的婆婆來照顧孫子,經常偷偷出去或者藉口買菜,就把孩子丟在一旁讓莊超英照顧,甚至讓他給孩子換尿布。
再後來,吳姍姍甚至不經過商量,就把自己兒子的戶口直接落在宋瑩的房子裡。她終於徹底成為了張阿妹,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到向鵬飛創辦私營客運公司,才知吳姍姍為何報復宋瑩。
同樣是拿到一手爛牌,同樣是在關鍵時刻遇到了貴人,向鵬飛“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吳姍姍卻是“升米恩,鬥米仇”。
同樣是“沒命沒運沒風水”,向鵬飛自己創業一飛沖天,吳姍姍卻成了“披著教師面具”的 “白眼惡狼”。
向鵬飛和吳姍姍,高下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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