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分9.1,邵藝輝導演這次又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如果說《愛情神話》是披著文藝糖衣外套的醒腦芥末,那麼這次的《好東西》便是在夾縫而生的野玫瑰。“整點新東西,說點新話題”。在這個世界裡,愛情不再是神話,打破常規,打破既定思維,是更為詼諧,更為溫和的“好東西”。
電影第一幕,便是“袋鼠媽媽”搬家公司,以搬家揭開電影序幕,沒有男性搬貨員“幫忙”,而是女性挑起了這一普通但意義非凡的場景。
傳統視角的不斷打破,賦予電影鮮活的生命力,將女性相愛相惜的珍貴體現得淋漓盡致。
是鐵梅地鐵打盹時路人女性將其輕放於自己的肩膀上;是小孩安慰小葉時“好吃的”眼淚;是被男同學舉報時同桌的輕拍安慰……這些“順手的”舉動帶來無盡暖意,make HER day。
叫“別吃了”可以不是因為“胖”,而是因為你吃了我的;說“這穿的啥衣服”可以不是批評,而是“發我連結”的審美認同;是小葉生病時鐵梅揹她下樓而不是她來打電話……
許多令人心頭不禁暗自緊張的情節,在導演的巧妙安排下,讓人眼前一亮又一亮,也不禁思考:難道本來不就應該這樣嗎?
沒有苦大仇深的家務紛爭,沒有滿地雞毛的瑣碎日常,更沒有“視死如歸”的高潮劇情,沒有雌競。取而代之,呈現於眾的只有女性的互幫互助與強大的愛人與共情能力。歐亨利式的結局為每一個情節的發生畫上詼諧句號,輕鬆但引人深思。
Girls help Girls從不只是說說而已,每一位女性都在用著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把善意傳播給旁人,電影中所呈現的只是現實畫像的鳳毛麟角,女性,正在挑起一方大梁。
不說女性主義,不打拳,不講男女對立,也不挑起男女對立,只為構建更為和諧、互助的男女社會,讓這樣的好東西“上桌”。
影片中出現的大量“雄競”現場讓人忍俊不禁,隨地大小比。比誰更懂女人;比誰更顯年輕;比誰更man;比誰讀上野千鶴子的書更多……幼稚但可愛。
放下包袱的“他”們更加鮮活,不完美的“他”們並不令人討厭。與電影中所說“氣氛不會被禮貌破壞,只會被不禮貌破壞”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完美的他們不會被討厭,只會因為不禮貌而被討厭。
邵藝輝導演用著最輕鬆的方式,點破這些在社會生活中漂浮著的泡泡,用最為溫和的方式撕開那些利己的虛偽,有種一巴掌打在棉花上的柔和感,輕柔但刀刀見血。
導演用這樣巧妙的方式並不是為了單一的女性主義,而是為人類,為男性,為女性,解開枷鎖。讓這樣的“好東西”上桌,才能解放更多人,讓“它”們可以做自己。
用最現實的寫照去凸顯,正如《姥姥的外孫》“兒子繼承遺產,女兒繼承癌症”一樣,並不是讀幾本書便可以成為感同身受女性,並不是耍耍嘴皮子便可以將一直以來的既得利益轉交給女性。
但承認“男性”是既得利益者是“他”們可以做的第一件事,導演透過這樣底色的背景去開展,反而增添了不一樣的男性魅力。看,男性也可以是這樣的。
男性沒有必要是強勢的,女性也不會只是嬌弱的,正如女性在婚姻中也承擔著丈夫、父親的角色,而男性在婚姻中也常常是啥也不會的“嬌妻”狀態,男性的自我反思,女性的覺醒,二者並不衝突,或許,有勇氣承認自己是怎樣的人才比較厲害。
也或許,男女對立本就不存在,導演的“拒絕人設捆綁”正在構建更為團結的男女社會,為人們構築新的地基,讓男人可以不男人,女人可以不女人。讓好東西“上桌”。
讓人可以是不被定義的性別,只做自己。
讓人可以不只是被定義的性別,而是自己。
“ 不玩他們的遊戲,要建立新的遊戲規則”。女性視角的敘事方式是這部影片的最大特色,在鐵梅、小葉、小孩三位女性的故事中,可以看到“第一性”的生活狀態。
原來“女本位”的世界,可以是這樣的。沒有“大女主”的劇情,沒有標榜“獨立女性”的詞條,“她”們可以是跌跌撞撞的模樣,也可以是哭哭啼啼的,她們可以是不堅強的,可以是戀愛腦的。
一直以來“男本位”的轉換,讓大眾看到性別反轉下女性的可能性,借代表新潮的小孩之口喊出“我不打拳”,導演並不想打拳,而是促進性別平等,而性別平等正是劇中所呈現的“尊重差異,理解個性”。
推翻舊樣式,不再是偶像劇兩女爭一男的劇情,也沒有那麼多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完美人設,有的只是活生生的人。“她”們會痛苦,會流淚,會開懷大笑。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為“女人”掙脫標籤。
可以不是完美媽媽,可以不是淑女,可以清醒地墮落,可以互相為“媽”,“媽”味十足的氛圍讓大家感受到女性的惺惺相惜,而這種視角的轉換為大眾打開了新思路:“you cant’t do everything for everyone”。
電影的女性敘事角度,也許起著警醒的作用。現實依舊有些殘酷,但導演為女性製作了一個“女性烏托邦”,無法明說這樣的烏托邦是否是光明的,但一定是有意義的,它立足於現實,集現實素材,照射現實陰影,提供模版樣式。
“fake it till make it”。在“第一性”這條路上,沒有人能夠立馬給出正確答案,但可以在模仿中找到那條正確的方向,一起往光明大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