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剛在那塊兒抹眼淚呢,看來他跟代哥的感情確實很深。江林一瞧,“剛哥!”這幫人都得管徐遠剛叫剛哥。“剛哥,你怎麼了?” “我咋的了?我代哥受傷了,我心裡難受得很。剛來廣州的時候,如果沒有我代哥,我現在徐遠剛早餓死了,都不知道該幹嘛去了。” “我去找他,我這就去找他。”江林說。
江林看到代哥已經住院了,心想得有人照顧他,這裡也不能沒有人。關於打仗的事,包括找代哥的事,得兄弟們一起去。“遠剛,你看這事兒……” “江林,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堪嗎?我就這麼什麼也不是嗎?” “剛哥,你誤會了。” “行了,你啥也別說了,我自己去找。”遠剛沒再說別的,自己一個人出去了。他也沒有兄弟。
左帥在福田,告訴底下的人全散出去,所有的歌廳啊,夜總會呀,洗浴呀,全查一遍。底下人一傳十十傳百,人就多了。包括小毛他們,底下湖南幫有100多號人。光明區的兄弟們不認識人嘛,一傳十就老多人。董奎安在龍崗區,把所有兄弟都散出去了。喬巴在向西村,100多號人地毯式的在羅湖搜個遍。
這時候誰呀?周強都急了。周強一聽說代哥受傷了,讓人給炸了,急眼了,打電話,“喂,給我接一下作站處,對。”這邊一接,“喂,老楊啊,我是周強啊。” “強子,怎麼的了?” “給我下道命令,以咱們作站處的名義,告訴底下各個大隊啊,馬上派這個小武子出動。港口啊,客運站、火車站吶、機場啊什麼的,一定要嚴密嚴查。有一夥叫郭天豪的,是玩這個冰糖麵粉的。” “強子,你看這個事……” “你放心吧,以我乾爸的名義,以邊國軍這個名義下這個命令。” “那倒是可以,你看這個事……” “你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周強頂著。”“行。”
“那太好了!”周強氣得直跺腳。還有誰在呢?郝佳琪拿起電話,“喂,三叔嗎?我是郝佳琪。”
“大侄子啊,加代怎麼樣了?你在醫院嗎?”
“三叔,我代哥差點被人炸死。你能不能打個電話給市總公司,讓他們在深圳嚴查這夥人?”
“可以啊,你放心,我馬上給市總公司打電話。”
“加代傷得怎麼樣?”
“代哥命真大,差點就被炸死了。”
“行,我知道了。”郝佳琪結束通話電話後,立刻給市總公司打了過去:“喂,老丁啊,趕緊下命令,各個分公司和市總公司都別閒著。特別告訴各個分公司的緝D大隊,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去賓館、酒店、夜總會等娛樂場所查一查。有一夥人叫郭天豪,他們用冰糖和麵粉做違法的事。一有線索就通知我,我今天晚上不睡了,就在衙門等你們。抓到人就配合,不配合的當場銷戶。”
“是,領導你放心,一有訊息我就親自給你彙報。”
“太好了!”說完就掛了電話。看這勁頭,郝應山就是有魄力!不配合的直接銷戶,這很正常啊。本身就犯罪了,銷戶怎麼了?這下黑白兩道都動起來了,郭天豪就算長了翅膀也逃不掉。他能往哪跑啊?阿sir和緝D的人全都出動了,小武子在深圳各個區巡邏。
一直到了早上五點,周強這邊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火車站、客運站、港口機場都沒有發現。社會上的人也找遍了,還是沒有。連阿sir和緝D的人也沒有任何收穫。這個歌廳的洗浴設施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那個傢伙。三夥人同時說了一句:“媽的,跑哪去了啊,怎麼還抓不著他了?”他們告訴底下的人,繼續查,一定要查出來。
這邊宋建東炸完代哥後,已經回到了紅藝酒店。他一進來就對豪哥說:“怎麼樣?”豪哥回答:“哥,炸沒了,毛都不剩,扔了倆小香瓜同時扔到家裡去了,你放心,加代肯定沒了。”宋建東說:“行,幹得好,咱們趕緊走,離開這裡。”然後他們開始收拾行李。
六個兄弟很快把東西收拾好了,只用了五分鐘就從紅藝酒店出來了。他們沒要門口的悍馬,而是坐了磊子的車。因為對他們來說,本身就來路不正的,沒多少錢,也就幾十萬而已。一臺車坐不下,所以又打了個計程車。他們去了哪裡呢?龍崗區坪山鎮溫和酒店。兩臺車直接就過來了。
他們一到喬巴的酒廠就查了個遍,但哪有啊,根本就沒有。這一大早晨遠剛他們也回來了,又累又困的啥也沒有找到。這邊小毛也回來了,他往錶行這一來,一看江林就說:“二哥,我在光明區翻了個遍,三四百個湖南幫的人,一點線索都沒有。”江林也生氣了:“小毛啊,這人指定是跑不了,有小武子把守,包括社會上的人和緝D的阿Sir,他們想出城肯定是出不去了,肯定在城內呢,不一定是躲藏哪了。”
江林想了想又說:“你們這樣,你們辛苦了,我江林謝謝你們了。我額外給每個兄弟再加500。已經找半宿了,也不差這一天了。大夥再辛苦辛苦,是不是?咱自個家的兄弟,你看都是代哥的兄弟。”小毛一看就說:“二哥,你看這多餘了啊,不用給,我現在就打電話。嘿,繼續找啊,一個都不許走,加把勁找,好了!”。江林也忙著接電話,兄弟們紛紛回覆,是啊,不管查沒查到,得告訴江林一聲。江林也通知了兄弟們:“繼續找,誰都不準休息。”。
這時,小毛準備離開時看了一眼遠剛,說:“剛哥,你看你也沒有兄弟,你回去休息吧,你看起來很累,也很困。”。遠剛看了小毛一眼,“小毛啊,我可是代哥的第一個兄弟,我來南方的時候,如果沒有代哥,我早就死了。我代哥還在醫院躺著呢,讓人給炸傷了。如果我徐遠剛能回去睡著,我還是人嗎?你不用勸我了,你車上有小香瓜嗎?給我拿點。”。
“我這…剛哥…”。“我給你錢,你給我香瓜。”。“不是那個意思,你出來一下。”。小毛上了車,給徐遠剛拿了兩個小香瓜。遠剛從後備箱拿出一把五連子炮,夾在懷裡。小毛就離開了。
遠剛回到屋裡坐下,大約九點鐘的時候,他掌管的兩家遊戲廳開始熱鬧起來。來玩的都是些二溜子、小地痞、小混子。他們年齡在十八九歲到二十四五歲之間,沒有什麼經濟實力。有錢的人家都去賭場或夜總會玩,不會來這種小遊戲廳。遠剛對這些小兄弟非常好,有時候他們沒錢了,他就會送50個遊戲幣給他們玩。
正坐著呢,電話響了。打電話的是誰呢?
嘿,話說有個小子,經常在遠剛遊戲廳玩,接了個電話,“喂,哪位啊?”“剛哥,我是小劉啊,經常去你遊戲廳玩的那個。”“咋的了?”“聽說你們抓了一個叫郭天豪的人?”“你知道這事兒?”“我爸在坪山那塊廠子打工,我剛去送飯,路過一個叫溫和賓館的地方。門口站著一堆一看就是亡命徒的小子,腰裡彆著傢伙事,還喊著什麼豪哥的。我就尋思著進去買瓶水,結果被他們罵出來了。”
“是嗎?謝了老弟,你趕緊走,別呆那兒了,那幫小子可不是好惹的。”“行,哥,我掛了,告訴你一聲。”“知道了,謝了老弟。”遠剛心裡有數了,但有點犯嘀咕,畢竟平時也沒幹過啥大事。可轉念一想,我哥為了我躺醫院裡,被炸得不像樣。要是沒有我哥,我遠剛早就掛了,哪會有今天的我?哥又給我買房買車,為了報答他,我得找那郭天豪算賬去!
這一刻,遠剛把所有的擔心、害怕都轉化成憤怒了。憤怒讓他變得勇敢。他都沒跟江林打招呼,直接開車就走了。揣著兩個小香瓜,五連子一擼,副駕一放,就奔坪山鎮去了。江林在屋裡納悶:這剛哥咋突然就出去了呢?拿起電話問:“喂,剛哥,你去哪兒了?”遠剛已經開出挺遠了,回答道:“江林啊,你們一直都看不起我,覺得我遠剛啥也不是。但我代哥受傷了,這事兒我必須給我代哥辦了!”嘿,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你趕緊回來,剛哥,聽我說,你趕緊給我回來!剛哥,別鬧了。”江林急了,大聲喊著。
“得了得了,江林,你別操心了。我告訴你個地方,坪山鎮溫和賓館,你不用管了,我先過去看看。” 遠剛說著,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江林愣住了,心裡一緊,怕遠剛吃虧,又趕緊撥通了電話:“剛哥,剛哥…”。
可是這次沒人接了。遠剛已經一個人急匆匆地趕往溫和賓館。江林有些懵,隨即又拿起了電話,想叫董奎安過來幫忙。雖然董奎安離龍崗最近,但江林不太信任他。萬一遠剛到了那邊,雙方打起來,董奎安能出手相助嗎?他肯定會跑的,那遠剛豈不是要吃大虧?
說實話,就算董奎安真的去了,親眼看到遠剛被郭天豪打死,他也不會出手的。他轉身就會跑,跟江林一點交情都沒有。但是礙於代哥的面子,江林還是決定發動一些兄弟幫忙找一找。
於是他又打給了小毛:“喂,小毛啊。” “二哥,怎麼了?” “趕緊去龍崗的坪山鎮溫和賓館,遠剛自己過去了,可能已經知道了那夥人在那裡。你趕緊過去看看。” “好的,二哥,我馬上叫兄弟過去。”
最後,江林又打給了周強:“喂,周強啊。” “江林啊。” “趕緊去坪山鎮溫和賓館,那夥人可能在那。我兄弟遠剛過去了,我怕他一個人會吃虧。” “行,你放心。” 周強立刻調了一車小武子,飛速趕往坪山鎮。
剛到坪山鎮,還有一公里就到溫和賓館了。看這遠剛,聰明著呢,車停路邊,五連子往懷裡一夾,小香瓜揣兜裡,一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師傅,上溫和賓館。”計程車司機瞅見他開車,犯嘀咕了:“您不是開著車嗎?”他直接說:“別管了,趕緊走!”
一路飛馳,轉眼就到了溫和賓館前,離門口就100多米。他喊停計程車:“師傅,靠邊停。”司機說:“還沒到呢,先生。”他堅持:“我叫你停就停!”
一掏錢,遞給司機100塊:“不用找了!”司機樂了:“謝謝大哥!”遠剛正要下車,又喊住司機:“等一下,師傅!”司機問:“咋了,先生?”他笑眯眯地說:“師傅,把你衣服給我唄,我給你錢。”順手就從兜裡掏出2000多塊錢。“我這衣服也給你,咱倆換一下。”司機都懵了:“這是啥情況啊?”他解釋:“把你的衣服給我,我把我的衣服給你,再把你的帽子借我用一下。”
司機琢磨了一下:“行啊,給你。”遠剛把小香瓜往兜裡一放,換上司機的衣服。帽子一戴,帽簷壓低,離五六米遠都看不清他的臉。
他慢慢走近溫和賓館門口,宋建東和磊子正在抽菸。屋裡郭天豪領著四個兄弟坐著聊天。遠剛提著五連子,帽簷壓得低低的,一步步走近。宋建東眼尖:“磊子,我上去了啊。”"嘿,大哥,我得跟他聊兩句。”說罷,宋建東把煙一丟,就進了屋裡。這時,磊子剛點上煙,正在門口享受著。他看到遠剛過來,瞟了一眼,嘴裡嘟囔著:“這哥們兒,大熱天的還捂個大帽子,挺有型啊。”他沒多想,繼續抽著煙。突然,他伸了個懶腰,感慨道:“吃太飽了真難受啊。”
就在這時,遠剛突然向左跑去,手裡拿著五連子。這五連子可不一般,不像五十四那樣指哪打哪,它可是沉甸甸的。遠剛朝哪呢?當然是磊子的腦袋!結果呢,沒打中腦袋,打中了肩膀。那一片直接被打花了,磊子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屋裡的兄弟們聽見了動靜,郭天豪說:“怎麼回事,趕緊出去看看。”他們出來一看,前面跑出兩個人。遠剛這邊啪嚓的一擼,朝門口的位置,出來倆小子,其中一個在門口,直接打屋裡去了。另一個小子一看,啊的一聲,回頭就跑。
宋建東一看這情況,對郭天豪說:“豪哥,趕緊從後面跑啊,趕緊撤。”他們不知道外邊來多少人,只聽見五連子響了,哪知道有幾個人啊。大門口磊子被一下撂倒了,而且門口一個兄弟也被打倒了,都懵了。
倆兄弟去開後門去了,宋建東呢,攔著郭天豪,準備往外跑。此時此刻的遠剛已然到門口了,五連子啪嚓的一擼,順兜啪的一掏,一咬,砰啪嚓的一下子。裡邊直接炸了,宋建東和郭天豪直接幹倒了,把門那倆小子沒炸著,中間那個小子給炸著了。這邊宋建東背後,直接炸沒皮了,躺那一動不動。郭天豪後背都捱了好幾個彈片,也躺那了,滿腦袋全是西瓜汁。
遠剛這時候是不是也得進去呢?他啪嚓的一擼,已經扔一個小香瓜了。他剛要進來,其中他們中間那小子拿把五連子朝門口嘛。遠剛一進來...嘿,你這一巴掌可真夠狠的!直接打到遠剛的肩膀上,那西瓜汁濺得滿身都是。遠剛被你打得橫飛出去,順著臺階滾了下去,躺在地上疼得受不了。那邊的宋建東和郭天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一動不動的,不過看起來宋建東傷得最重,倒在郭天豪身上,因為他跟在郭天豪後面。
這倆兄弟真夠義氣,一起來了,尤其是乾冰糖麵粉這種生意的,沒兩三個忠心兄弟哪敢玩這麼大。他們把郭天豪扶起來,旁邊那小子拿起五連子說:“你們先撤,我斷後。”然後他就在門口守著。
外邊的遠剛疼得受不了,一個手扶著牆,呲牙咧嘴地站了起來,把小香瓜扔進去,自己跟著也跳了進去。等他一進來,郭天豪已經被兄弟扶著跑了。那拿五連子的兄弟在屋裡摔了個四腳朝天,臉黑得跟炭似的。遠剛也不認識他,更不知道哪個是郭天豪,看這情況不對就跑了。
不過遠剛這時候也追不上了,外邊這時又來了個小毛。小毛急急忙忙的,就帶了二十來個人,四臺車開到溫和賓館門口。他一看,“剛哥,你怎麼渾身是西瓜汁,還站不住了?”遠剛說:“沒事,郭天豪跑了,你趕緊派兄弟去追。”小毛馬上說:“兄弟們,快上車追郭天豪!”於是三輛車的人馬都去追了。小毛和三四個兄弟留下來扶遠剛,準備把他送去醫院。哎呀,這故事情節真是跌宕起伏啊!等著把傷者抬上車,正要走呢,周強領著一車全副武裝的小武子出現了。周強一看到門口倒了一個,不知死活,趕緊往屋裡走。小毛扶著遠剛出來,周強迎上去,看到遠剛受傷了,屋裡還有兩個生死未卜的人。門口的小毛跑過來,拍那人的臉,“大哥,還活著呢!” 原來是磊子,沒打死,肩膀受了點傷。但屋裡死了兩個,是宋建東和拿五連的那個。周強問:“其他人在哪?郭天豪呢?” 小毛說:“他往後面跑了,快去追!” 周強一看,小武子都沒下車,直接開車追去了。
周強看著地上的死者說:“趕緊處理一下。” 小毛他們心領神會,這是自家兄弟出事了。小毛把受傷的打120送醫院,死的兩個直接抬上車。小毛開車送遠剛去醫院,剩下的兩個像疊羅漢似的準備拉到港口扔海里。但半路上覺得有小武子把守不妥,於是改道錶行。江林也出來了,“二哥,這是怎麼回事?遠剛呢?” 小毛回答:“我送他去醫院了,這裡死了兩個,怎麼處理?” 丁建正好過來,說:“我來處理吧。” 於是開車把死者拉到南山去了。那邊屬於農村地區,有港口和船。晚上九十點鐘了,他們有船,划槳的那種。哎呀,你進去之後可得趕緊告訴兄弟們,咱們得搞兩塊大石頭綁腳上。那石頭可不輕,四五十斤一個,咱們划著船都看不到岸邊。腳繩一綁,大石頭往海里一扔,“撲通”一聲,直接沉底了。別說你人沒呼吸了,就是有呼吸也給你弄死了,想活?門兒都沒有!
大夥兒都搞完這事兒回來了。另一邊呢,四臺車,小毛三臺車兄弟,加上一車這個小武子,四臺車追郭天豪,結果呢,找不著人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郭天豪這個人,後來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在深圳出現過。這郭天豪生死未卜啊,畢竟那個彈片已經蹦身體裡去了,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就算活著,他也不敢再待在深圳了,因為這回他算是徹底知道加代的厲害了!
別看你平時玩冰糖玩麵粉的挺瀟灑,但跟加代比起來還是差點意思。這回他可是徹底嚇破了膽,再也不敢踏入深圳半步了。遠剛和磊子都去醫院了,傷得雖然不重,但也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代哥知道這事後也覺得挺意外的,遠剛平時悶聲不響的,沒想到能幹出這麼狠的事來。這兄弟真夠義氣,讓人刮目相看啊!從此以後,誰敢小瞧遠剛啊?我可是知道,平時不說話不代表沒實力,只要代哥有事兒,他可是第一個上的!
這件事兒就這麼結束了,咱們下個故事再接著講加代的傳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