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朋友還記得多年以前的一個口香糖廣告:某口香糖品牌,因為其十分酷炫的名字,請來了兩位當紅男明星:柯震東和華晨宇。彼時的二人,一個剛剛憑藉《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紅遍兩岸三地大江南北,另一個則靠獲得湖南衛視《快樂男聲》年度總冠軍出道,二人都是20出頭的花樣年華,前途無量。那個廣告的內容,是華晨宇嚼著口香糖飆高音,飆出了十分酷炫的效果。口香糖後來在內地市場得以大賣,跟這個廣告也有直接的關係。
滄海桑田。這個廣告少說也已經播出了10年,兩位男主角卻再不像當年那般令人新生期待:柯震東自不必提,是內娛第一批“塌房”的男明星,淪為了劣跡藝人,如今復出後只能在其家鄉發展。而廣告另一位男主角華晨宇,則代表了當今內娛發展的方向和潮流——抽象化,流量化,飯圈化。以及,一個笑話?
出道初期還是乖寶寶形象,隨事業發展開始嘗試轉型
這裡首先要宣告:對於歌手的評價很容易招致非議,所以我們只能描述主觀感受,以及歌手在大部分人心目中的形象如何。
單純從外形和曲風來評價,剛出道時的華晨宇,跟現在是兩個人。
2013年湖南衛視《快樂男聲》全國十強的海報,帶著圓形黑框眼鏡的華晨宇處在右側第三位,雙腿盤起來坐在一個樂器箱上面,看上去似乎是所有決賽選手中最為“人畜無害”的一個。但後來的決賽,9號選手華晨宇迎來爆發。前七場決賽大浪淘沙後,華晨宇跟歐豪、白舉綱共同挺進9月27日的冠軍之夜,並憑藉出色的發揮一舉奪魁。
三年一度的快男誕生新冠軍,自然令人十分好奇,這位23歲的年輕人是什麼來路。
要知道,那個時候恰逢國內選秀節目的第二個高潮,第一個高潮是2004年前後,由湖南衛視掀起的“超女”“快男”浪潮,李宇春、周筆暢、陳楚生、甦醒、魏晨等歌手先後走紅;第二波則是2012年浙江衛視的《中國好聲音》,但真正的集大成者依然是國內娛樂頻道龍頭老大湖南衛視:儘管2010年的快男獲獎歌手質量和出道率都不及2007年,但2013年的快男成功搶回風頭,三甲更是都成為了家喻戶曉的明星:華晨宇的獨特唱法被冠以“樂壇之神”,歐豪從歌手轉型影星,白舉綱也成為了知名歌手和音樂創作人。
但三人一橫向比較,還是華晨宇的名氣更大。這個帶著黑框眼鏡的湖北小夥子,身體裡似乎蘊藏著巨大的能量,愛飆高音與其濃厚的乖乖仔形象形成極大反差,這些都是讓華晨宇走紅的話題與談資。
自那之後的幾年,華晨宇如日中天,因為其曝光度越來越高,各種節目和商演活動忙不過來,在北京、上海等地開了多場演唱會。他發行了個人首張專輯《卡西莫多的禮物》,湖南衛視還為他量身打造了一個戶外綜藝節目《花兒與少年》,請來多位成名已久的姐姐級女明星做配角......
在上述過程中,華晨宇的形象悄然發生了變化:他摘掉了黑框眼鏡,開始喜歡化比較濃的妝,笑容不再憨憨傻傻。形象氣質相比之前的鄰家男孩乖乖仔,少了幾分稚氣和呆萌,多了一絲華麗與陰柔。
而且跟之前的鄰家少年人設相比,華晨宇的曲風也發生了變化。他愛飆高音,大開大合的歌曲越來越多,創作風格開始偏向狂放派。只不過,他的音樂作品無論是從數量還是質量,都很難像周杰倫剛出道時那樣吸引更多的樂迷,這也成為了後來他被外界詬病的一個重要原因。
總之,華晨宇的發展一天天好起來,圍繞其身邊的話題也開始引人關注。比如他與兩位家喻戶曉的當紅女歌手的戀情。
俊男靚女的故事大家喜聞樂見,娛樂圈的明星傳出緋聞就更不是什麼新鮮事。鄧紫棋與張碧晨,都是華語樂壇頂尖的女歌手,二人先後都曾經與華晨宇傳出過緋聞。有句話叫“黑紅也是紅”,形容的就是明星的狀態,寧可有一堆黑料,也比遠離人們的視線要好。華晨宇跟鄧紫棋之前被傳了多年緋聞情侶,但始終未能得到當事人的真正認可。而華晨宇跟張碧晨直接同樣有很多故事,不少二人同臺的綜藝節目似乎也印證了外界的傳言,紛紛擾擾很難說得清楚。
直到2021年1月的兩篇微博。
與當紅女歌手非婚生子,個人事業發展愈發抽象
2021年1月,張碧晨在個人微博賬號髮長文表示,自己與“花花”育有一個女兒,並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孩子獨自生了下來。而幾乎與此同時,華晨宇在微博發了一條很短的文字:
“是的,我們是有一個孩子。”
輿論一片譁然。兩名當紅男女明星非婚生子並得到對方承認,這在素以魔幻著稱的娛樂圈也是極其罕見的。訊息一出,倒是印證了此前不少媒體和網友的猜測,比如張碧晨在2018年底至2019年上半年幾乎淡出了公眾視野,是因為她赴國外產子;張碧晨與華晨宇交往過也的確是事實,但因為張碧晨產子的時候二人已經分手,所以這個孩子甫一出生就要面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既然孩子已經生下,華晨宇又承認了她的身份,那麼張碧晨與華晨宇將以未婚的身份共同撫養孩子...
後續媒體帶來了更多詳細資訊。比如孩子英文名叫Judy,中文名叫華迎晨,張碧晨要給孩子上戶口,才告知華晨宇她獨自把孩子生下來的事情,否則華晨宇很可能不清楚自己會有一個親生女兒......
這下好了。此前一直認為華晨宇乖乖仔的“原教旨粉”受不了了,他致力於打造的單純形象也蕩然無存。
不過也正是在這幾年裡,華晨宇在音樂事業上的發展,來到了一個完全“放飛自我”的階段。以至於人們很難把當年那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翩翩少年,和如今這個在舞臺上屢有驚人之舉的抽象歌手聯絡在一起。
那可是真的“驚人之舉”。
眾所周知,華晨宇的舞臺風格,大部分人看了都會非常不舒服。他屢屢用極為誇張、完全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怪異動作,表達者自己對於音樂的理解。他的演唱會表情包已經廣為流傳,那些看上去甚至會懷疑其精神有問題的動作,是他的家常便飯,導致不少路人覺得他開演唱會跟大型作法也差不太多。而且,如今華晨宇時常在演唱會身著奇珍衣服,甚至是女裝,將自己打扮得不男不女;
場外因素和私生活都只是一個側面,作品才能真正定義一名歌手。然而年紀輕輕就被冠以“樂壇之神”的華晨宇,真正被人所詬病的,是他對於音樂的態度。原本聲音條件非常優秀(否則拿不到快男冠軍)的華晨宇,近年來的歌曲開始走神魔風格,讓人不知所云。他熱衷於自創純音樂,也就是無歌詞版本的音樂。為了紀念自己因為癌症去世的母親,華晨宇自創了一首名為《癌》的純音樂,這個創作動機原本足夠令人感動。可當我們點開《癌》收聽的時候,會感覺從身體到心理受到了巨大驚嚇。要想知道這首曲子是否真的會讓人引起生理不適,有興趣的朋友一定要去聽一聽,治治自己的低血壓。
不僅如此,華晨宇翻唱其他歌手的歌曲比自己原唱歌曲還多,他還有對其他歌曲“二次創作”的習慣,讓不少同行十分憤怒。
比如朴樹。他的著名作品《平凡之路》被華晨宇以自己的理解翻唱,還是在綜藝節目《歌手》當中。心直口快的朴樹直接開罵:“別糟蹋我的作品”,導致一些氣不過的華晨宇粉絲直接跟朴樹線上開撕。您要是聽過華晨宇版本的《平凡之路》,我相信您也有跟朴樹一樣的想法;
還有周杰倫。他的實力地位不需要介紹了,儘管如今40多歲的周董,近些年來作品數量和質量都乏善可陳,但畢竟巔峰時期的他,是真當得起“華語樂壇之神”稱號的。然而華晨宇翻唱、二創周杰倫的歌曲也是最多的。《晴天》、《雙節棍》、《夜的第七章》、《同一種調調》這些歌曲,從華晨宇嘴裡唱出來,都變了一種味道,甚至被不少周董歌迷吐槽為“朗誦”歌曲。華晨宇的極端粉絲當然不幹,他們的言論比華晨宇對周杰倫歌曲的演繹更加逆天:
“《晴天》一出,周杰倫將永遠活在華晨宇的陰影之下!”
“什麼叫翻唱?翻唱是給你們面子,你們周杰倫沒有自己的歌嗎?”
“華語樂壇為什麼姓‘華’?因為領軍人物就姓華!”
“樂壇之神”是否甘心擺爛,還需要時間來回答
除此之外,華晨宇在錄製歌曲或者製作演唱會母帶時,頻繁使用墊音修音,掩蓋了他歌聲中的不足之處。結果到了全開放麥的場合,他聲音的弱點一覽無餘,與同臺歌手一比較,堪稱公開處刑。
去年的灣區升明月晚會上,華晨宇和香港樂隊supper moment的歌手合唱beyond樂隊的經典曲目《大地》。香港歌手的演繹十分出色,把黃家駒充滿滄桑的嗓音還原了出來。然而當華晨宇開腔之時,我們卻明顯感覺他的中氣不足以及嚴重跑調。因為華晨宇不太懂粵語,即便唱國語歌詞問題也不大,但他所唱部分的嗓音完全是“車禍現場”一般的表現,實在是太尷尬了。
結合他近些年來極為抽象的表現,曾經把他冠以“樂壇之神”的歌迷,又將他請下了神壇。有的媒體撰文寫華晨宇,直接用了“一個笑話”這樣的標題,實在令人唏噓。
今年9月初,華晨宇北京鳥巢演唱會在某票務網站開票。眼尖的網友馬上發現,其票價最低248起,而作為對比,周深在兩週後的鳥巢演唱會票價1004起。該網站還搞起了打折促銷活動,說“下單週深鳥巢演唱會門票,即送華晨宇含餐包廂票”。雖然有人認為該截圖即促銷文案是假的,但票價的巨大差距,還是能看出華晨宇如今的票房號召力的確是大不如前。
原因何在?怕是還得從頭說起。
據媒體報道,華晨宇家庭條件十分良好。儘管有一些小道訊息頗有捕風捉影之嫌,但從華晨宇的穿戴、座駕以及給自己女兒的母親張碧晨一套價值上億的房子來看,他的家境並不簡單。
華晨宇出生於湖北十堰,坊間傳言,其父親曾擔任湖北當地某國企領導,身家甚至數以億計,後來成立了礦業公司,自己當老闆...但華晨宇的家庭生活還是有一些變故,在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父親又再婚,他一直跟著父親生活,在繼母身邊。這樣的成長曆程,難免會對性格產生一些影響。
用他自己的話說,從小跟母親相處得不多,長大之後才有更多陪伴母親的時間,自己參加“快男”比賽,整個賽事進行過程都由母親陪伴,這才讓從小缺乏真正母愛的他有了巨大的動力,最終斬獲冠軍。然而子欲養而親不待,母親確診癌症晚期後沒兩年就撒手人寰,實在是讓華晨宇肝腸寸斷。他以自己對於癌症病人的觀察,寫出了那首純音樂《癌》,歌曲中那可怕的、聲嘶力竭的呼喊聲,是他對於癌症病人的感同身受。
只不過歌曲所呈現出來的內容讓聽眾無法接受。
說華晨宇實力匹配不了粉絲的謬讚,大概是一個準確的評價。不可否認,華晨宇對音樂一定有著獨到的見解。剛出道時他的形象有些憨憨,卻也不失陽光開朗,至少那時候還能吸引很多路人粉,“鄰家男孩”的人設也能說得過去。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華晨宇的風格開始完全抽象化:熱衷奇裝異服男扮女裝,唱歌放飛自我故弄玄虛,甚至裝神弄鬼如同作法。而更抽象的是,這種形象的華晨宇,竟然還有一大批認為他完美無瑕的無腦粉一個勁地吹捧,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但其實,如果用“一個笑話”來評價華晨宇 ,恐怕也有失偏頗。
與張碧晨的戀情及女兒,不能說是他一個人的問題,畢竟張碧晨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產下一女。孩子既然是上天的禮物,那麼就要好好珍惜她的存在,至少在這一點上,兩人還算是達成了默契。非婚生子女在我國並不被主流社會認知所接受,不過既然發生在娛樂圈,那就只能說是正常了。
而且,1990年出生的華晨宇,今年不過才34歲,正值當打之年,還有廣闊的未來。如果他能繼續像剛出道時一樣,好好做音樂,能夠出更多讓普通人容易接受的作品,口碑發生反轉也並非不可能。網際網路有記憶,但網際網路也是寬容的,網友並不會在乎你過去是什麼樣,只會記住你的作品,特別是優秀的作品。所以,現在就對華晨宇的職業生涯進行總結,實在為時尚早。
只不過,內娛的很多現象必須要引起有關方面的重視。
同樣是那場“灣區升明月”晚會,不只是華晨宇,很多內娛明星的發揮都堪稱災難。成名已久的李宇春,發揮就算是還中規中矩,但王一博、劉浩存等影視明星在晚會獻唱,居然還出現了口型沒對上的情況(假唱),令人大跌眼鏡。
曾幾何時的港臺明星,因為其地區整體娛樂水平的發達,形成了一套十分成熟的明星培養機制。我國社會經濟發展過快,造成市場還沒完全形成,“飯圈文化”就已經初步顯現,乃至盤根錯節野蠻生長。好的東西沒學到,學到的更多都是糟粕,這絕非娛樂市場繁榮的好兆頭。
我們只能寄希望於,相關部門能增強監管力度,杜絕歪風邪氣,樹立正確的追星導向;也希望藝人能夠重視藝德,德藝雙馨,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給老百姓帶來快樂和希望的人。畢竟,我們真正喜歡和欣賞的,是曾經那個勇奪快樂男聲冠軍、給人無限幻想的翩翩少年華晨宇。
參考資料:
[1]張語楊.互動儀式鏈視角下的粉絲應援行為研究——以華晨宇粉絲為例[G].山東大學碩士研究生論文,2023-02(89頁).
[2]劉顯鵬.華晨宇的演唱風格探究——以三首流行音樂作品為例[G].雲南師範大學碩士研究生論文,2023-01(40頁).
[3]周杰.2013“快男”華晨宇奪冠 芒果十年選秀引追憶[N].中國新聞網,2013-0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