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首富”也有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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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龍頭，大跌
一則公告打破了人們對“疫苗龍頭”的幻想。
1月23日，（603392.SH）公佈了2023年業績預告，預計全年歸母淨利潤為12億元到13.5億元——
同比減少74.66%到71.49%。
要知道，上一年，這家公司的歸母淨利潤還高達47.36億元。這種跌法，已經不能用腰斬來形容，而是“膝蓋斬”。
市場的情緒直觀體現在了股價上。
萬泰生物於2020年4月29日登陸上海證券交易所。Wind資料曾顯示，發行價為8.75元/股的萬泰生物，到2020年6月5日收盤，已經來到了124.18元/股，相較發行價暴漲13倍之多，總市值高達538.44億元。
上市後的25個交易日內，萬泰生物全部收穫漲停板，累計漲幅超過1000%。
根據億牛網的資料，最猛的時候，萬泰生物的股價超過140元/股，總市值超過1700億元。其市值還一度超越智飛生物，問鼎“中國疫苗之王”。
但時至今日，這樣的風光已然暗淡。截至2024年2月1日收盤，萬泰生物的股價是52.94元/股，相比2024年以來的高點，萬泰生物的股價已經跌去30%以上。
如果把時間再拉長一點，相比2021年的最高點，萬泰生物的股價更是跌去了60%以上。
從市值來看，相比巔峰時刻，萬泰生物已經蒸發超過1100億元。兩年多時間，一個北京銀行（最新市值1068億元）跌沒了。
如此“冰火兩重天”，疫苗龍頭到底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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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價HPV疫苗，賣不動了？
要回答這個問題，得先了解萬泰生物的業務構成。
公開資訊顯示，萬泰生物以疫苗業務、體外診斷業務兩大板塊為主，其中已上市銷售的疫苗主要包括戊肝疫苗、二價HPV疫苗等，體外診斷業務則包括體外診斷試劑、體外診斷儀器等。
其中，二價HPV疫苗無疑是這幾年“最靚的仔”。
2020年，萬泰生物的二價HPV疫苗“馨可寧”上市，這也是首個國產二價HPV疫苗。財報顯示，2020年-2022年，萬泰生物疫苗板塊收入分別達8.65億元、33.63億元和84.93億元，兩年增長了近9倍。2022年，公司疫苗收入更是佔比超過75%，毛利率近94%。二價HPV疫苗，已經成為萬泰生物最主要的收入來源。
萬泰生物業績暴漲的背後，是一個日漸龐大的市場。作為迄今為止唯一一款可以預防癌症的疫苗，經過多年的市場教育，HPV疫苗已經逐漸被廣大年輕女性認可。因為女性宮頸癌主要由HPV病毒感染引發，接種疫苗可以免疫感染，自然也能有效預防宮頸癌發生。
而根據喬令投研的資料，截至目前，全球僅有三個國家成功獲批了HPV疫苗：美國的默沙東，英國的葛蘭素史克，以及中國的萬泰生物、沃森生物。其中，九價HPV僅有默沙東一家，葛蘭素史克為四價，萬泰和沃森是二價。
轉折點出現在2023年，默沙東九價HPV疫苗突然放量。要知道，從防護效果上，九價HPV疫苗完全碾壓二價HPV疫苗。之前萬泰生物二價HPV疫苗能大賣，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進口九價HPV疫苗產能不足。
▲2023年各月份我國HPV疫苗批簽發批次，來源：錦緞研究院
換句話說，一旦九價HPV疫苗供應充足，很多人將不再選擇二價HPV疫苗。
在這樣的背景下，一邊是默沙東九價HPV疫苗創出新高，一邊是萬泰生物的二價HPV疫苗收入同比下降約42億元。
萬泰生物其實也有後手。早在2023年6月，萬泰生物就曾披露：公司的九價宮頸癌疫苗、新一代宮頸癌疫苗亦在研發中。
2023年底，萬泰生物還在投資者平臺透露“公司九價HPV疫苗Ⅲ期主臨床試驗V8期訪視的現場工作已完成，正在進行標本檢測工作。”
這被市場視為重大利好，過去幾個月，萬泰生物的股價一度從48元漲到最高點88元。
但如今，市場遲遲沒有等到萬泰生物的九價疫苗，卻等來了淨利潤下滑70%的訊息。
3
背後的“中國首富”
比萬泰生物更出名的，是它背後的大佬。
資料顯示，萬泰生物的實控人是鍾睒睒，合計持股比例達到73%左右。在不久前的2023胡潤百富榜上，69歲的鐘睒睒以4500億元財富第三次成為中國首富，遠超馬化騰、黃崢、李嘉誠、馬雲等人。
鍾睒睒的財富主要來自兩家上市公司——萬泰生物和農夫山泉。遙想2019年的時候，鍾睒睒曾憑藉137.9億元的財富躋身福布斯2019中國富豪榜，只排在第186位。
但隨著萬泰生物和農夫山泉的上市，鍾睒睒的身家已近5000億，成為各大排行榜裡的“中國首富”。最猛的時候，鍾睒睒還曾衝出國門，變成“亞洲首富”。
這位“中國首富”的經歷頗為傳奇。在人生的青年階段，他輾轉於紹興附近的各個大城小鎮，泥匠、瓦匠、木匠......什麼活兒都幹。高考恢復後，落榜的鐘睒睒去了《浙江日報》，在農村部當了5年的記者。
這5年的所見所聞，為他後來的創業埋下了伏筆。1993年，鍾睒睒在海口成立了養生堂藥業有限公司並研製出“養生堂龜鱉丸”，在大肆投放廣告的情況下，他在第一年就賺到了1000萬。
1996年，鍾睒睒開始進軍飲用水行業，創立了浙江千島湖養生堂飲用水有限公司，也就是後來的農夫山泉。
這些年，鍾睒睒已經構築起一個龐大的資本版圖。天眼查資料顯示，自1993年創辦養生堂有限公司至今，鍾睒睒名下擁有140家企業。除了農夫山泉、養生堂等企業之外，還有朵而膠囊、清嘴、成長快樂、東方樹葉等多個知名品牌，橫跨飲料、食品、保健品、生物製藥等多個領域。
看來，他不僅是“大自然的搬運工”，還是“資本的搬運工”。
值得一提的是，和許多企業一樣，鍾睒睒的商業帝國瀰漫著濃濃的家族色彩。
據鳳凰網財經訊息，鍾睒睒的兒子Zhong Shu Zi也出現在農夫山泉的招股書裡。
招股書顯示，Zhong Shu Zi於2014年1月加入農夫山泉，2020年1月起擔任養生堂品牌中心總經理。除此之外，鍾睒睒的親屬盧曉芙、盧曉葦、盧成、鍾曉曉和鍾暶暶等5人也持有農夫山泉6.4426%的股份，鍾睒睒妻子盧曉萍的姐姐盧曉葦還擔任養生堂的董事及總經理職務。
時至今日，這艘財富巨輪也面臨一些暗礁。
就拿鍾睒睒的兩個核心上市公司來說，農夫山泉雖然是包裝飲用水領域的老大，但老大的位置並非一成不變，康師傅、怡寶都曾坐過這把交椅。這向來是一個競爭激烈的領域。
再看萬泰生物，從目前的局勢看，二價HPV疫苗已然走下神壇，九價HPV疫苗才是最靚的仔。在默沙東迅猛突進、競爭者奮力趕來的當下，萬泰生物如果不能拿出力挽狂瀾的產品，恐怕很難再贏得市場和資本的垂青。就算是“中國首富”也要明白——
沿著舊地圖，可找不到新大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