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幕幕扣人心絃的表演瞬間中,角色永遠是演員的同行者,他不侷限於現實的邊界,以真入戲,遊走於每一個角色獨一無二的世界中。
01
越演越有新感覺
近段時間以來,秦俊傑的作品接連熱播:《天行健》背景時局動盪,秦俊傑飾演的“門三刀”以機敏頭腦和矯健身手立於清末民初的更迭中;《凡人歌》題材緊貼生活,秦俊傑飾演的沈磊作為 “別人家的孩子”闖進“窩囊賽道”;《雪迷宮》故事扣人心絃,秦俊傑飾演的梁嘉駒狠辣得張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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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眾看來,秦俊傑在短時間內對於不同人物中的表演,呈現出一種“割裂感”,但入行多年的他在這方面卻沒有太多感受,不斷成為新的角色、告別舊的角色是他作為演員的常態,秦俊傑對這樣的工作節奏早已習慣,“不留戀”才能全身心地投入下一個新角色的創作。
“你在選擇角色的過程中,會去考慮如何讓自己演的不同角色呈現出差異性和新鮮感嗎?”追根究底,“割裂感”是一種新鮮感。
“肯定會考慮,我也擔心演來演去最後感覺像同一個人,但其實還好,比如服裝造型、故事年代,劇組會在這個部分上幫到很多。人物上來說,有些話沈磊能說的出來,梁嘉駒就說不出來,有時候我會透過模仿,讓自己在某些細微層面上變成另一個人,所以不用太擔心。”在秦俊傑看來,演員製造的新鮮感是從人物塑造的分寸感上體現的,“我曾經有一段時間,陷入過一種執念,一定要演很不一樣的,後來發現哪怕兩個角色類似,我也能把它區分開,這是一種能力。我花了兩三年才想明白這個道理。”
而演員在表演中獲得的新鮮感,則來自劇裡劇外的化學反應和全新體驗。《雪迷宮》裡的梁嘉駒與秦俊傑本身有著極大的反差感,從2006年的《滿城盡帶黃金甲》入行至今,梁嘉駒是他演的第一個反派人物。起初他衝著自己的反派初體驗和“入行領路人”監製而決定出演梁嘉駒,但投入人物之後又感受到一種“挺過癮”的創作自由。
“演反派的過癮在於沒有條條框框的邊界感。這樣一個反面人物,咱們生活中肯定見不到,他對於觀眾而言沒有固定形象,他可以是各式各樣的,隨意發揮更好挖掘角色的多樣性。我和呂行導演聊怎麼表現人物,他說‘你願意什麼樣你就什麼樣,我想看你身上的東西,而不是看我想要看的東西’。”
對話間,秦俊傑也講起了演梁嘉駒的時候解鎖的新技能——跑炸點,儘管之前演戲時也曾遇到過,也知道其實沒有那麼危險;但是人對爆破的巨響有本能的畏懼,要一邊剋制住內心的恐懼,一邊在鏡頭前表現得特別狠,三天的爆破戲演下來,秦俊傑感覺自己已經克服了這個難關,完成一次自我突破。
02
很難對自己完全滿意
作品播出之後,秦俊傑也會“追”自己的劇,當一次自己的觀眾,但他的“觀”,更多的是關注自己的表演,看看哪些部分還有可以進步的空間,有時候他會切換成觀眾的視角,看看彈幕裡的大眾評價。
他記得在《凡人歌》裡有一場沈磊和美藍吵架的戲,一向情緒平穩的沈磊有一場火山噴發式的爆發,“我看到一些彈幕說‘這個爆發看起來好可怕,感覺要家暴似的’,我也思考了一下是不是這個情緒處理得有點過了。”他的思考並不是要分辨是非對錯或者否定自己,而是延伸向“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找一個更好的詮釋方式”。
《凡人歌》中的沈磊前期是一個生活中特別樂觀,工作上也沉得住氣的人,他在戲裡的經歷和變化也十分貼近現實生活。
從一方面講,這樣的人物能引起很多觀眾的共鳴,但另一方面,秦俊傑會覺得自己的表演“還是不夠生活,沒那麼自然”,“因為沈磊和我的反差挺大的,並不是我演我自己的某一部分就可以成為他,所以我更多的還是去模仿,把生活中遇到的這樣的人身上的那股勁兒放到戲裡,但是有時候一努力,勁兒過了,也會有些表演痕跡在裡面。”這是秦俊傑為自己找到的成長空間,他將自己稱為“小學生”,並願意時刻在表演中抱以學習的心態,“在表演上,我覺得我還需要時間和閱歷,或是需要某些靈感。其實在演戲這個過程中,對於一個角色能塑造得很精準,讓觀眾滿意也讓自己滿意,是一件很偶然的事,雖然很難,但我會更努力地往這個方向上去成長。”
對於秦俊傑而言,讓自己滿意是更難的事,觀眾或許會在三四十集的電視劇中,在劇情的影響下忽略一些瑕疵,但演員自觀則很不會太沉浸到劇情裡,從旁觀者的視角來看總會看到問題,他坦言幾乎沒有一場讓自己特別滿意的演出。
“那你會如何去界定自己所演的角色成功與否呢?”我問。不過,秦俊傑也不確定該如何去界定,或許是“戲火了就是成功的”,或許是“最瞭解熟悉自己的家裡人看了這幾部戲也覺得個個都不一樣”給他帶來的“小得意”,或許是“有一天業內的人談到我都覺得我是一個好演員”。
工作之餘秦俊傑總會挑一些經典的影視作品一遍遍地重溫,《教父》三部曲他反覆看了四五十次,《讓子彈飛》《莫扎特傳》《血色浪漫》《》《康熙王朝》等等都是值得他回味的作品。“我前段時間看到《雍正王朝》的短影片解析,講得神乎其神。”重新回顧過《雍正王朝》之後,秦俊傑才發現當年看劇的時候好像什麼都沒看懂,現在只覺得這些前輩功力深厚,越看越是對前輩和表演都心生敬畏。
“我看的時候也會想自己什麼時候能成為他們,其實只要有一半的功力我就覺得很開心了。成為真正的,偉大的好演員,不僅僅需要努力,還需要天賦,天賦有沒有、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把努力的這一部分做到最好,這就是我的目標。”秦俊傑如是說。
CHIC x 秦俊傑
CHIC :你生活中會跟工作的時候有比較大的反差嗎?
秦俊傑 :奇大無比。
CHIC :你生活中間是怎麼樣的?
秦俊傑 :我的生活跟工作是完全割裂。生活就是生活,工作就是工作,我不想把我的工作帶到生活裡,也不想把我的生活帶到工作裡。割裂得特別好。我生活的時候是肆無忌憚地玩,只做我自己開心的,覺得我自己好的事情。
CHIC :很多演員說對生活的觀察會被運用到工作裡,所以總覺得沒辦法完全分開。
秦俊傑 :我覺得只要熱愛生活就能分開。因為我是愛生活的人,所以我會記住我生活中的很多好玩的事情,那就等於我在觀察生活,我熱愛它、記住它,等我到了工作的時候,我會想到一些生活的畫面、接觸過的人,它們會成為我表演中很好的素材。我覺得成為一個好演員,最起碼的基礎是需要熱愛生活。
CHIC :可以給我們描述一下,秦俊傑最輕鬆的日常生活的一天是什麼樣嗎?
秦俊傑 :最輕鬆肯定是打遊戲,吃好吃的美食。我是那種我一個人待著也能很開心,跟一大幫人出去外面玩也能很開心的人,在哪兒我都很快樂。
CHIC :在選擇劇本和角色以及選擇未來要走一條怎樣的演員之路的時候,你最看重的是什麼?
秦俊傑 : 是我能演多久,希望自己能演得久一點,演到七十多吧。
攝影:餘秉強
監製:柯西莫、王芝
造型:梅青
妝發:WENJIE
藝統:辛本
採訪 & 撰文:徐絮
服裝助理:小可
新媒體編輯助理:明敏
場地鳴謝:以安國際馬術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