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小羅
上月末，《少女前線》宣佈停服，許多老玩家紛紛對這款遊戲、對手遊時代早期表示懷念。雖然現在大體量、高質量的手遊越來越多，玩家的選擇空間越來越大，人們卻很難找到當年玩遊戲時所感受到的快樂了。
時代是個複雜的問題，會牽扯到很多因素。從現在的眼光來看，早年的頭部遊戲有許多不足之處，但在當時算得上是相當能打，也拉攏了一大批深度玩家。
而隨著時間流逝，這些老遊戲的玩家越來越少。再要我玩這些遊戲，我是不會去的。現在，許多老IP推出新作，營銷時大張旗鼓，吸引了很多老玩家，但留存率感人。原因無他，遊戲質量欠佳，挺多專案組做IP改都是求穩，很少有專案組最初就錨定要做一個劃時代的遊戲。而現在玩家能玩到的好遊戲太多，在挑選遊戲時，會格外關注遊戲的不足之處。
最近上線的《咒術回戰:幻影夜行》就是個超出IP改預期的好例子
在我看來，人們之所以熱愛懷舊，遊戲本身的因素佔比不算多。許多玩家懷念的不是老遊戲，而是過去的人和事。
我之前在夜話中介紹過湖北油炸臭豆腐，小時候，我很喜歡在玩FPS遊戲時吃這種臭豆腐，以至於我現在每次玩FPS遊戲時，也努力讓自己幻想聞到臭豆腐的香味。
我還喜歡吃湖北麻辣燙的雞爪，這種雞爪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樣。首先，它的指甲都沒有去掉，被煮到和肉接近分離的程度，我習慣用牙齒先給雞爪拔指甲，再吃肉；其次，雞爪掌心裡的肉已經煮軟了，外面的皮卻還是完整的。我吃掌心肉，一口下去，不僅肉吃到了，從雞爪根灌進去的湯汁也喝到了。湯汁是鹹鮮口，後勁有點微辣，雞爪裡漏出發黃卻又顯得脆嫩的筋來。
頗具特色的湖北麻辣燙
FPS遊戲留給玩家的休息間隙是死亡時間，我都是在死亡時間吃雞爪和臭豆腐。但我小時候反應速度很快，也比較“貪生怕死”，死亡次數少，留給吃東西的時間自然也少。有時我玩得上頭，等到碗裡的湯汁涼透了，也沒能把食物吃完。
我有時會出門去吃麻辣燙，我常去的麻辣燙店旁有一家理髮店，店老闆經常玩《傳奇》，我就端著麻辣燙碗在他背後看。我當時對這種遊戲很感興趣，便常常和他聊天。他告訴我，自己是個開明的家長，如果之後有了孩子，就允許孩子玩遊戲。我告訴他，我的家長也允許我玩遊戲，而且還不限制時間。他很驚訝：“那你的家長比我更開明！”時過境遷，理髮店和老闆都不在那兒了。麻辣燙店還在，但是麻辣燙店老闆不讓女兒使用手機和玩遊戲，連我都看到幾次他們因為這個而吵架。
我現在看到一些老遊戲的資訊，總能想起這些回憶。老遊戲玩家基本都有類似的回憶。一個朋友和我也有類似的回憶。他初中時喜歡去網咖玩《CS》，網咖隔壁有一家蓋澆飯餐廳，所以他的遊戲回憶伴有蓋澆飯的香味。讓他現在再玩《CS2》，只能自己幻想蓋澆飯的香味了。
我偶爾會和朋友談起懷舊話題，大家都覺得，小時候的閾值低，正好有一些遊戲滿足了我們的需求；長大後閾值高了，就很難感到快樂了。於是，懷舊話題往往以感傷和後悔的情緒結束。
還有一次聊天，有個朋友表示疑惑：“就沒有人現在拿到和小時候一樣的東西還是很快樂嗎？我賺錢之後買了全套的《死神》漫畫和“鋼煉”漫畫，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很快樂；買一個遊戲機，仍然能玩好半天才放下。”
另一位朋友回應：“有，我現在拿到錢和小時候一樣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