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亞南
日本的股市繼續繁榮。2月9日，日經平均股價時隔34年突破了3萬7千日元，獲得了一片喝彩。
一般來說，日本股市的繁榮得益於日本長期的量化寬鬆金融政策。由於很多日本企業對裝置投資和人的投資不是很熱心，日本超發的通貨只好流向股市和房市，日本銀行還曾宣佈不設限地購入上市公司的EFT和不動產投資信託基金（J-REIT）。加上日元的大幅度貶值，吸引了大批外國投資資金，僅去年就有超過相當於3兆日元的外資湧進日本股市，而今年1月份僅僅一個月，就有近2兆日元的外資購買了日本股票。如此海量的資金湧進日本股市，日本的股價能不持續攀高嗎？
更深層次地來說，日本股市的繁榮是和日本不自覺地嚮往虛擬經濟的政策有關。
2011年，日本時隔31年再次出現了貿易赤字，而且這次的貿易赤字來勢洶洶，遠遠超過了1980年的貿易赤字。儘管安倍第二次執政時曾引導日元大幅度貶值，也沒有能促進日本的出口，改善日本的貿易收支。實際上，從這個時候開始，日本徹底地放棄了貿易立國的口號，這也意味著日本已經對繼續刺激實體經濟感到無能為力，開始轉向虛擬經濟。
可以說日本股市的繁榮的確是日本政府的政策成果。當日本央行總裁推出異次元的量化寬鬆的金融政策時，其目的是透過推高股價以及社會資產的價格，迫使住房與企業貸款利率一起下降，改善人們的心理緊縮，刺激社會消費與裝置投資意願，以此促使日本經濟擺脫長期通貨緊縮局面，但顯然這個目的沒有達到而股價上揚了。而日本股市的個人股民佔比太小，能夠享受股市恩惠的人並不多。為了讓更多的日本國民投身股市，安倍政府還推出了少額投資非課稅制度（NISA）,用免稅的政策來吸引全民炒股。岸田接任首相後，推出了所謂的新資本主義，實際上就是更加直接地要求股價上升。岸田政府廢除了NISA的適用時間限制，變相廢除了部分金融交易的20%所得稅，現在，日本的10年定期存款利率只有0.2%，而股票回報率為2.2%。投資股市更有魅力。同時，對增加投資的投資者予以更多的優惠政策。對企業更是祭出了直接的措施。東京證交所就直接要求PBR低於1倍的上市企業必須採取措施來拉動股價，這樣，去年日本的上市企業就不得不動用了9.6兆日元規模的資金來回購本公司的股票。日本政府的政策的確拉動了日本的股價，但通貨緊縮局面卻遲遲沒有結束。而日本企業依然不積極對人和裝置進行投資，這也意味著實體經濟很難會有起色。
只能不斷地發展虛擬經濟對日本來說未必是好事，因為虛擬經濟更容易遭到搜刮，而日本在這方面很難佔到主導地位。能不能有效地保護好自己的財產就是日本政府需要思考的下一個問題了。（作者系全球共生學院院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