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壇經》中有個故事:
無盡藏尼對六祖說,我研讀經書很多年,卻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希望賜教。
六祖惠能說:“我不識字,你把經書中不理解的地方讀給我聽。”
無盡藏尼笑道:“你連字都不識,怎談得上解釋?”
下面的文字要劃重點了,惠能說:“真理好象天上的明月,而文字只是指月的手指,手指可以指出明月的所在,但手指並不就是明月,看月也不一定必須透過手指,不是這樣嗎?”
所以就有一部書《指月錄》,收錄禪宗公案1700餘則,"甚至斗大茅庵,亦皆供奉,腰包衲子,無不肩攜"。
我買了一本,讀不懂。
雜詩
二筆先生
談禪說夢一場空
得魚忘筌影無蹤
明朝南山種花去
貪看青巒又幾重
讀不懂就讀不懂,不妨礙我學得了幾個詞,胡謅幾句是夠用了。
山裡的住山人我見過不少,有神神叨叨的,有普普通通的,我不敢亂說,因為能在秦嶺山裡住上一年,都是值得我佩服的,凡是目前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別人能做到,我就佩服,我只有一次又一次的進山閒轉。
有一次上九鼎萬花山,下山的時候在一個小廟裡,看廟的人沒有在,卻在大殿前放了好多水壺,給遊山人供上熱水。
還有一次上太興山,過了八仙樓上大梯子,把人累的不行,上去到了五龍宮,有個很小的道姑,在大殿前放著紅糖和熱水,供我們喝。
我很感動,這些年我轉的山不少,很多地方都忘了,但是這兩座山我都還記著。
因為一個人,記著一座山。
不知什麼時候我也常住南山,朝餐煙霞暮飲茶,什麼書也不讀,天天看一層次的山,就很幸福了。
兩耕齋閒話:閒來喝茶,夢裡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