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亭最近有些“塌房”的嫌疑。
由白敬亭、魏大勳和魏晨三人表演的歌曲節目,因為現場走位和服裝的問題,雙方各執一詞,事件持續發酵。
一方認為演出都是經過提前彩排不能出錯;另一方網友甚至進行了逐幀分析,表明白敬亭是“顯眼包”“搶c位”。
熱搜炒得火熱。
但。
事件本身究竟如何,我們不好去評判,畢竟至今也未曾出現官方的聲音。
只是……娛樂八卦聽聽就好,別掩蓋了這新劇的熱度。
錯過它,有點虧——
央視開年大劇。
前年《人世間》,去年《狂飆》,今年也是牟足勁——
年代戲+老戲骨+群像劇。
導演鄭曉龍,編劇高滿堂,主演白敬亭、丁勇岱。
故事以改革開放作為背景,目光聚集在一條鐵路線,橫跨40年的時代變遷,而這也是國劇首次將鐵路乘警搬上熒屏。
這還不爆?
老妹兒每天緊跟更新,直至劇情過半才敢來評——
坦白講,距離爆劇還差一口氣。
但貴在,它的難得,體現了獨屬於那個時代的溫度。
提起80年代,總是離不開改革開放初期的朝氣蓬勃。
像是之前的《大江大河》《喬家的兒女》也都是在展現那個背景下,普通人在時代洪流的夾裹中改變命運,有種催人奮進的力量。
帶著泛黃的濾鏡,一切似乎都有些被美化的不真實。
但在鐵路列車上可不是這麼回事。
劇開始於1978年。
交通並不發達,人們出行主要是乘坐綠皮列車,漫長而又擁擠。
每個車廂都坐滿了南來北往的旅客,打牌的,睡覺的,喝酒的,吵鬧聲混雜成一片,卻絲毫不耽誤座椅下面睡覺的人。
劇中的這輛列車是一輛長途列車,從大連開往三棵樹(哈爾濱)。
在沒有高鐵的年代,幾百公里的路途也要十幾個小時才能到達。
尤其是80年代的東北地區,處處透著貧窮匱乏,旅客更是魚龍混雜,具體表現就一個字——
亂。
第一,東西亂。
一個冷知識:我國火車站安檢從2008年開始。
所以在當下的時代,每個旅客基本都是大包小裹,各種違禁品都能帶上車不說,就連滿車廂飛雞都是常事。
沒有審查,管制刀具可以隨便帶上車,危險也是無處不在。
第二,人亂。
坐長途車的分兩種人,一種是老家人出門返鄉的,一種是外地人打工的,但不管哪一種,出門在外兜裡都得揣點錢,這也就難避免有些人動了歪心思。
遠途列車上,也是犯罪的高發區。
有一時鬼迷心竅的小偷。
有旅客在坐車時睡著,錢財包包沒有任何防護,有人便趁機一把掏兜摸包,扭頭就走,在人擠人的車廂,一轉頭就已經消失匿跡。
有團伙合作偷竊。
這邊兩人打著快板唱二人轉吸引旅客注意,在大家沉浸在表演中放鬆警惕時,另一邊的人便偷偷靠近下手了,不一會兒就偷的盆滿缽滿。
等到旅客發現時,人早就跑了,連證據都沒有。
有土匪持刀明目張膽的搶。
一口燒雞八塊錢,不給?刀抵在脖子上不由你不給,仗著人多勢眾,就連警察也不放在眼裡。
在開放前就當過土匪的那夥人,哪個身上沒背過幾條人命!
還有最為人痛恨的人販子。
不過是去個廁所的功夫,一眼沒看到,孩子就已經被人販子迷暈了,等到家長報警四處尋找時,孩子就被裝在麻袋裡近在眼前,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販子把孩子帶走。
噩夢般的長途綠皮列車,卻是那個年代的真實寫照。
但。
“亂”並不是它的唯一底色,因為這裡還有——
坐過長途列車上的人都深有感觸,最不缺的就是一點——
人情味。
劇中以小見大,視角聚集在兩名鐵路乘警的身上。
第一個登場的是汪新(白敬亭 飾)。
一個剛畢業參加工作不久的新警察,他年輕好勝,做事積極有衝勁,初出茅廬一心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但也時常會做事衝動不考慮後果。
比如這晚,汪新在檢查車票時,發現了民警正在押送一名戴著手銬的罪犯。
罪犯趁機逃跑,被汪新堵個正著,隨後二人就是一頓扭打,最終還是被對方逃脫,汪新受了傷。
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其實這是一場誤會。
“罪犯”名叫馬魁(丁勇岱 飾),原本也是一名鐵路乘警,憑藉鐵腕幾乎沒有他抓不住的罪犯。
但因為一次意外,馬魁在追捕小偷的過程中,對方跳車時摔死了,小偷的同夥趁機報復,作偽證表明是馬魁殺死的。
在那個人證大於物證的年代,老馬有口難辯。
老馬被冤判十二年牢獄,而當天與汪新相遇,正是老馬坐牢十年,冤案得到平反的時刻。
冤假錯案終於沉冤得雪,老馬也恢復了警籍,回到列車上繼續工作,併成為了汪新的師父。
或許正是因為自己受過冤屈,所以老馬面冷心善,格外有人情味。
不同於刑警,在列車上的乘警更講求一字——
情。
一是人情世故,二是共情弱者。
南來北往各有不易,列車上也是一出世間浮生相,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故事。
比如,逃票的老盲人(倪大紅 飾)。
他幾乎每天都會在這輛列車上,但從不買票,靠著旅客的可憐施捨度日。
按照列車規定,逃跑要補課,不然也要趕下車。
怎麼辦?
汪新表示違反規定肯定不行,老馬也覺得不妥,於是自掏腰包給老人補了票。
倚老賣老蹭吃蹭喝嗎?
其實不然,老人已經在車上很多年了,只因為他之前在乘坐這趟列車時,閨女被人拐跑了,多年來他一直在這輛車上尋找,眼睛也這樣哭瞎了,人也有些魔怔了。
都是苦命的人,瞭解實情的也都互相幫襯一把。
再比如,偷鞋的老大爺。
汪新接到報案,有睡臥鋪的人突然發現自己脫下的皮鞋不見了,新買的,價格不便宜。
報案人記得非常清楚自己放的位置,一定是被偷了。
汪新尋找一圈沒發現,便問詢附近的旅客有沒有看見,還有人主動拿出包檢查來自證清白。
這時,汪新發現睡在鄰鋪的老大爺,眼神有些不對勁。
大爺口口聲聲說著自己耳背,卻能對答如流,面對查包的反應也是支支吾吾,這裡一定有問題。
但正當汪新打算進一步檢查時,老馬突然叫走了他。
汪新心裡滿是不服。
直到等了不一會兒,老大爺抱著包來到餐車,主動向二人承認自己拿了那雙失竊的皮鞋,滿臉堆笑的解釋,自己是以為對方下車沒人要,所以才會收起來。
一聽就是藉口,汪新立馬拿出手銬打算抓捕,但老馬卻執意要放人。
理由很簡單:
一是大爺的年紀擺在這裡,一嚇唬就腿軟了,根本經不住牢獄的折磨。
二是犯了錯誤能改,就值得放他一馬,勸人向善比抓捕更重要。
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小錯小惡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因為——
在列車上的法律並不冰冷,是溫暖有情的。
80年代,是一個艱苦的時代。
吃穿用度還需要布票糧票,想吃糖還需要換糖票,生活處處都不便捷。
尤其是在長途列車上。
有南方人來倒買倒賣。
低價收購高價賣出,操著一口他鄉的方言,竭盡全力的忽悠當地人掏錢。
有未婚夫妻兩地分居。
那個年代,車馬很慢,書信很遠,相愛的情侶也只能在列車上相見。
每次見面都要隔上一個月的時間,有太多的話不知如何說出口,有爭吵有隔閡,卻也只能憋在心裡,因為下一次見又不知道要多久了。
還有被丟在列車上的嬰兒。
老馬在列車到終點站時,發現車座位下面放著一個孩子,他立馬抱起孩子尋找家長,卻始終沒等到人回頭。
沒辦法他將孩子先抱回家,這才發現原來孩子的身上起了很多疹子,或許是不懂的家長以為孩子生病難治,所以這才有了棄嬰的舉動。
就像是很多東北孩子都聽過的順口溜:
“南來的,北往的,佳木斯的鶴崗的,棉紡的工廠的,馬上接班下崗的,插隊的返程的,沒找著單位的,投機的倒把的,小偷小摸犯法的,都老實點。”
長途列車上就像是一個豐富的社會,有著很多精彩的故事,它們對映的是當下時代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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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來北往》作為一部年代劇,雖然有很多的瑕疵,比如東北方言的不專業,很多畫面過於乾淨利落,給人一種失真感。
但瑕不掩瑜,在老妹兒看來,它仍是一部好劇。
80年代雖然艱苦,但我們仍能看到東北特有的幽默感,像是一出充滿時代印記的生活小品,在嬉笑打鬧中不言一句悲慘的過去了,留下的只有時代的溫暖。
比起春晚的鬧劇,那些真摯的老故事,才更加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