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市場有觀點明確告訴你,“日本逝去的三十年”又回來了,你會是什麼感受?
不確定、不敢相信、不太理解......
畢竟理性上大家都覺得,支撐這個結論的背後需要有堅實的資料支撐,需要有再三確認的訊號出現,甚至需要科學論證。
對於一國經濟是否崛起的判斷有爭議並不讓人那麼焦慮,因為如果真的崛起了,它並不會像資本市場一樣,機會轉瞬即逝,而是至少紅利能夠惠及一代人。
1783年,自從美國取得了對英國殖民者的獨立戰爭勝利後,危機時不時會光顧,但靠著戰爭、產業升級等措施都一一克服,重整經濟。
然而,對於某些依賴出口的亞洲國家來說,元氣大傷的經濟恢復起來至少需要一代人,比如1991年泡沫破裂之後的日本,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過後的東南亞,如今在跌跌撞撞之中,似乎經濟又要開始騰飛啦。
日本出口再創新高
日本的負利率政策還在持續,東京奧運會因為疫情的關係延期了一年,日本的老齡化還在被各國用來研究以示警戒......
從整個社會風氣來看,很多人會慣性的認為,日本似乎還是那個“沉睡著的日本”,經濟崛起之輪似乎還有待進一步證偽。
但從一些經濟資料來看,日本經濟恢復活力的跡象確實正在發生著。
作為外向型和出口拉動型經濟體,外貿資料的好轉預示著國際上對於日本東西的需求愈發旺盛。
1月24日,日本財務省初步資料顯示,2023年日本出口額為100.8865萬億日元,比上年增長2.8%,首次突破100萬億日元,創出歷史新高;進口額為110.1779萬億日元,減少7%。
儘管日本貨物依然存在貿易逆差,但貿易逆差已經在縮窄,且去年12月,日本貿易收支已經取得順差。
但據新華社,在國際市場能源等商品價格回落背景下,2023年日本貨物貿易逆差大幅下降,為9.29萬億日元。2023年日本貿易逆差比上年減少54.3%。日元大幅貶值、進口商品價格上漲是日本近年來貨物貿易持續呈現逆差的主要原因。
晶片短缺緩解後,刺激了日本汽車的出口,汽車出口額達到17.27萬億日元,增長32.7%。
12月,分地區來看,美國的需求相對強勁,當月日本對美國出口同比增長了20.4%,連續27個月增長;日本對歐盟出口增長10.3%;日本對中國出口增長9.6%,實現13個月來首次增長,其中晶片製造裝置出口是主要推動力。
過往來看,汽車、電子產業、半導體產業都是日本的支柱產業,也是支撐日本崛起的命門和後來成為被限制和圍獵的重點物件。
尤其是日本的電子產業,曾經一度雄霸天下,東芝、索尼、松下幾乎獨步天下。
1970-1985這十幾年裡,日本的電子產業曾以10萬億日元的貿易順差為外匯儲備做出了絕對的貢獻,不過,隨著日本經濟一起墜落的也有這些產業的身影。
尤其是整個電子行業,曾經由於暢銷歐美而引起貿易摩擦,因此被迫打壓。除了身不由己的外部環境,日本本土消費者群體滲透率的快速見頂,日本企業對於技術的倦怠都承擔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日本的電子產業雖然衰落了,但在靠著技術打磨完成積累的日本汽車產業過去三十年發展的一直順風順水。
儘管日本的半導體產業曾經被打擊過,但由於整個行業全球分工的特點,日本在上游還是佔據著領先的地位。這一輪,在智慧世界興起之時,日本的半導體有了用武之地。
政府的衝鋒陷陣
在所謂的“日本失去的三十年裡”,大家口口相傳或者聽到更多的是日本企業和日本民眾如何躺平的故事。
最經典的就是野村證券經濟學家辜朝明的“資產負債表衰退”理論。即大部分企業不再鍾情於投資、技術的研發,而是中規中矩地賣產品,只求賺來的錢快速把債務還清。
日本企業不思進取,苦的是打工人。
1991年泡沫最後一年之後的時期,日本的失業率急劇上升,尤其是1993-2005年畢業進入社會的這幾批大學生被後來者稱為“冰河期世代”。
日本民眾也不再熱衷於買房、投資,甚至不結婚不生娃。即使銀行存款多年為負,依然趕不走。他們還是堅定選擇把錢存銀行保命。
在企業、民眾選擇躺平,且在花大錢上都興致不高的時期,日本政府這麼多年可謂是最奮進的存在。
事實上,此前日本經濟騰飛就離不開政府的全力開路。
經濟學家亞歷山大•格舍克龍曾指出,對於日本而言,引進的技術不僅是物質層面的,還有社會和經濟體系以及制度方面的。日本汲取了歐美國家發展過程的諸多經驗,為了可以更快地彌補其在工業以及經濟上的差距,選擇“先經濟後社會”的發展方向。
比如,當西歐國家將資本投入到房地產和社會福利體系中時,日本資本更多地流向了實業,特別是快速增長的製造業。
為了可以保持生產效率,日本更是長期維持著員工低薪政策。為了扶持強者,日本政府採用了大企業稅收減免政策和折舊優惠政策,還為它們長期提供廉價的信貸等。
多年以來,日本的實際GDP增速幾乎位於2%的水平線之下,但為了實現經濟刺激措施,政府只好親自上陣,日本政府長久擴張政府債務,並不斷將債務貨幣化,以此來維持正常的政府執行模式,以及經濟微弱的增長和最後的體面。
根據IMF資料,1990年日本一般政府總債務佔GDP比重僅有69%,但1996年就突破100%,2009年突破200%,2022年高達261%。
儘管政府債務不斷增加,但並未出現過債務違約,也沒有引發金融系統性的重大風險,整體金融體系表現相對穩定。似乎也並沒有聽到過,日本的貧富差距在急劇拉開的報道。
日本厚生勞動省實施的《工資結構基本統計調查》顯示,2022年日本全職勞動者月平均工資為31.18萬日元(約合1.6萬元人民幣),同比增長1.4%,達到自1976年以來的最高水平。
根據日本總務省報道,2023年日本家庭前七個月的總收入平均值為4112759日元,平均每月為587537日元,約為2.9萬元人民幣。
早前,據聯合國報告書中的2016年度世界幸福指數報告書可知,按照人均名義GDP排名,日本位列第27位。亞洲地區,日本早已被歸為發達國家的行列。
結語
除了日本出口資料回升以外,日本的股市也接連創出新高,房子重新開始被搶籌,通脹似乎也有走出低迷的表徵。
一切星星點點的資料背後,似乎都在預示著日本正在一點點走出經濟低迷的深水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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