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新華社2月7日訊息,中共中央決定,任命吳清同志為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黨委書記,免去易會滿同志的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黨委書記職務。國務院決定,任命吳清同志為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主席,免去易會滿同志的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主席職務。紅星新聞記者注意到,吳清曾師從著名經濟學家周升業。在此次擔任中國證監會主席之前,1965年出生的吳清曾在上海工作了10餘年時間。而在更早之前,吳清就曾長期在中國證監會任職,此次是重返“老單位”。
師從經濟學家周升業
早年就曾在證監會任職
公開簡歷顯示,1965年4月出生的吳清是安徽蒙城人。1989年參加工作後曾歷任國家計劃委員會綜合司幹部、副主任科員、主任科員,國務院證券委員會辦公室幹部,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機構部副處長、綜合處處長、副主任(正處級)、機構監管部副主任(副廳級)、主任、證券公司風險處置辦公室主任、基金監管部主任。
紅星新聞記者注意到,2019年4月,吳清曾在銀行家雜誌發表了一篇題為《永遠的老師——深切懷念周升業教授》的文章,以懷念已於2015年去世的著名經濟學家、教育家周升業。
吳清在文章中寫到:“自1987年幸運地考入人民大學財政系讀研究生,更有幸聆聽了周升業教授的信用理論與實踐課之後,就與先生結下了一世的師生之緣。從八十年代末蒙先生不棄指導碩士論文,到九十年代中再入門下讀博並因出國之故而不斷延期直至新世紀初才完成答辯,也因而得受周老師學術指導的時間綿延長達十五年之久。而老師對我學術之外的無言教誨,則影響到今天並將一直持續到我生命終點。”
吳清還在這篇文章中說,周升業教授住在校東門不遠的雙榆樹,門總是向學生們敞開著。“我每次去訪老師,從來也不預約,一般只在出門前打個電話甚至直接闖過去,他似乎總是在家等著你敲門(除了偶爾去學校外)。常常會同時碰到有兩三撥人在。作為學者,這樣被無度地打擾可能會讓許多人難以承受,周老師卻從不以為意,而樂在其中。”
時隔10餘年
重返“老單位”證監會任“一把手”
2010年11月,吳清調至上海任職,開始擔任上海市虹口區委副書記,區政府副區長、代區長,2011年1月轉為區長。2013年7月起,開始擔任虹口區委書記。值得注意的是,2016年5月,吳清曾短暫迴歸金融系統,擔任上海證券交易所理事長、黨委書記。
2017年12月,吳清擔任上海市人民政府黨組成員,次年1月同時任上海市人民政府副市長。2019年4月,吳清又擔任上海推進科技創新中心建設辦公室主任、上海市張江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管理委員會主任等職。2019年8月,吳清任上海市委常委。
2023年7月,吳清任上海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等職。吳清此次履新中國證監會主席,這也是其在離開證監會14年後重回“老單位”。
值得注意的是,去年3月,根據國務院關於提請審議國務院機構改革方案的議案,證監會由國務院直屬事業單位調整為國務院直屬機構。強化資本市場監管職責,劃入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的企業債券發行稽核職責,由證監會統一負責公司(企業)債券發行稽核工作。
紅星新聞記者梳理發現,吳清是證監會第十任主席。他的前任易會滿此前曾長期在中國工商銀行(5.140, -0.09, -1.72%)工作。2019年1月,易會滿從中國工商銀行黨委書記、董事長職位上調至中國證監會擔任“一把手”,直至此次卸任該職。
具有豐富金融工作經驗
曾被稱為基金行業“嚴打主任”
吳清此前曾接受過諸多媒體專訪,從他談及的內容可以看出,吳清有非常豐富的金融工作經驗。
據北京日報此前報道,2009年3月6日,吳清調任證監會基金部主任,此後花了很大力氣嚴打基金“老鼠倉”。他曾對媒體說,“老鼠倉行為是監管部門最不能容忍的,發現一起就嚴厲打擊一起,絕不手軟。”2009年、2010年間,證監會連續處理了張野案、韓剛案、塗強案、劉海案等多個有影響的案件。吳清由此獲得一個“嚴打主任”的稱號。
2017年,時任上交所理事長的吳清在接受經濟日報採訪時,談及“深化金融體制改革,增強金融服務實體經濟能力,提高直接融資比重,促進多層次資本市場健康發展”等問題時表示,在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的背景下,實體經濟對直接融資的需求還將不斷提升,資本市場將扮演重要角色。提高直接融資比重,既要提高股權融資在社會融資中的比重,也可以發揮債券融資工具的作用,雙輪驅動。同時,要創新直接融資方式,豐富融資工具,拓寬融資渠道,充分發揮市場的資源配置功能,支援經濟轉型升級,支援供給側結構性改革。
吳清還表示,在產業發展升級過程中,無論是最佳化升級傳統產業、加快發展先進製造業、壯大現代服務業,還是推動新型工業化、資訊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同步發展,都離不開多層次資本市場的支援。為不同規模、不同發展階段、不同產業特點的企業提供發展平臺,資本市場不僅可以多層次發展,每個層次的市場也可以再細分。
附:
吳清 :永遠的老師——深切懷念周升業教授(節選)
自1987年幸運地考入人民大學財政系讀研究生,更有幸聆聽了周升業教授的信用理論與實踐課之後,就與先生結下了一世的師生之緣。從八十年代末蒙先生不棄指導碩士論文,到九十年代中再入門下讀博並因出國之故而不斷延期直至新世紀初才完成答辯,也因而得受周老師學術指導的時間綿延長達十五年之久。而老師對我學術之外的無言教誨,則影響到今天並將一直持續到我生命終點。
授務時之業
先生學養深厚,早在六十年代就因《論信貸收支差額》而一文成名,八十年代已成為財政金融綜合平衡理論的代表人物之一和金融名教授。但先生從不擬古,從不教條,更不固步自封,而是始終以開放的態度,重視運用新方法、新工具研究改革開放過程中不斷湧現的經濟金融領域的新挑戰、新問題,到九十年代又帶領中青年學者研究開放條件下的金融執行以及金融體制改革等問題,“從實踐中找問題,從理論上去思考”。真正是治經世濟時之學。
人大覆校之初財政系原只有財政金融專業和會計專業。我入校時系裡剛剛細分為財政、金融、國際金融和會計四個專業,我讀的財政。到論文選題時,金融似乎已更加“時髦”,加之當時正按國家計委王春正副秘書長要求做個貨幣流通的小課題,所以就選了金融的題目(以計量方法分析貨幣數量與經濟穩定增長),並且斗膽請王傳綸、周升業兩位先生作為自己的論文導師。但教研室個別負責老師卻認為財政專業的選金融題目不妥。周老師卻給予了堅決的支援,王老師和陳共老師也明確表態認為人大財政金融本就是一家。這也鼓勵了我從此堅定地走上了金融專業學習之途。
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後期,周老師牽頭研究金融資金執行分析課題時曾命我參與市場執行部分的研究。我卻因出國學習而未能有點滴貢獻,這也成為我有限的學術生涯中的一大憾事。
解人生之惑
先生教做學問更教做人,但他從不說教,也甚少餵食“心靈雞湯”。往往是幾句關切、一席家常,甚至只是在先生那間小書房或小客廳坐上一會兒,就會被那平和安寧的氣氛所感染,心不由就會靜下來,開朗起來。或許周老師並未刻意要幫助別人從哲學層面釋“人生之惑”,但他確實往往無形之中就做到了,以他的平實樸素的話語以及靜靜的傾聽。老師其實更願意幫年輕人解具體的“生活之困”。無論是誰(聽過課或讀過書)無論是什麼時候去找他,他總是樂於幫忙。老師有時會找老學生幫新學生,但他也總是充分體諒,從不勉強。老師住在校東門不遠的雙榆樹,門總是向學生們敞開著。我每次去訪老師,從來也不預約,一般只在出門前打個電話甚至直接闖過去,他似乎總是在家等著你敲門(除了偶爾去學校外)。常常會同時碰到有兩三撥人在。作為學者,這樣被無度地打擾可能會讓許多人難以承受,周老師卻從不以為意,而樂在其中。
周老師眼睛高度近視,晚年眼疾更重,近乎失明,但在身體尚可時仍堅持以聽錄音(有時由學生,有時則由也讀金融專業的孫子讀論文並錄製)的方式指導學生。這其實已是在燃燒自己最後的能量啊!想到此,不由得痛上心頭、淚盈眼眶。
老師晚年送走了陪伴一生並臥床多年的師母后,身體越來越不好,從眼睛到腎臟都出了問題,後不得不依賴透析維持。但面對這些,老師從來都是平靜對待。最後,在一次透析中出血而不治,突然離世。想必在老師最後的時刻,他一樣是從容淡定的。他一向從容面對波折、從容面對老病,定也從容面對了生死。這,也是恩師給我們上的最後一課! (2019年4月6日) ■
入群即可參加全年至少12場精彩閉門研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