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資本是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動能,資本應如何練就耐心?各方又應如何助力培育和壯大耐心資本?
“資本有沒有耐心取決於多個因素,包括可預期的未來,也就是預期政策和環境的穩定性,以及有效的市場化退出機制和資產透明度、完善的法治環境等。”中國人民大學國家金融研究院院長、中國資本市場研究院院長認為。
12月6日,由全國工商聯商會發展服務中心主辦、第一財經研究院和全聯併購公會協辦的“企業治理創新與合規建設圓桌會”在京舉辦,吳曉求在主旨演講中表示,要培育有耐心的資本,就必須構築資本有耐心所對應的環境和基礎。完善的法治和穩定的制度,是信心和預期的根源和來源。
“我不是特別傾向和讚賞頻繁去調整政策,更希望建立一個更加有包容性的、可以容錯的法律和制度環境,這比什麼都重要。”吳曉求說。
從創新的角度,他首先談到,目前國內顛覆性的創新還很少,這與資本的戰略眼光有密切關係。
吳曉求說,在邁向現代化的過程當中,特別是第四次工業革命的過程中,中國的金融創新和資本業態要有新的發展,隨著科技進步,新科技、新技術轉變成新產品和新產業(70.630, -0.27, -0.38%)的風險越來越大,且週期越來越短。因此,必須要形成與之相適應的資本業態,這就包括耐心資本。
“目前因各種原因所致,這種資本業態的形成還不夠,國內顛覆性創新很少,這和資本業態的戰略眼光是有密切關係的。”他說。
從宏觀經濟角度來看,市場也迫切需要耐心資本。
吳曉求認為,未來一段時期的內外部環境都將較當前更加嚴峻。
一方面,外部環境上,逆全球化的趨勢將更加明顯,美國加徵關稅事件將對世界各國的經濟發展帶來影響。
“我們現在的很多政策措施要從國家經濟發展的戰略高度,從維護市場經濟秩序、恢復市場信心的角度去審視。要讓資本留下來、有信心,完善的法治環境非常重要。如果沒有資本留下來,我們不知道應該怎樣去應對未來的不確定性,特別是外部世界(不確定性)。”吳曉求說。
那麼,應如何應對外部不確定性?從政策角度,吳曉求認為,政策的重要性體現在讓國內消費者和投資者,以及數量眾多的市場主體,還有國內資本和外資有安全感、有信心,這是應對外部不確定性最重要的政策措施。
他進一步表示,經濟執行應建立在良好的法治環境和穩定的經濟制度基礎上。
“在這個基礎上,如果經濟會有波動,那這個波動是市場帶來的,到時宏觀經濟政策的有效性就會出現。這種有效性是透過逆週期調解完成。”吳曉求說,政策若頻繁變動將扭曲市場機制,影響市場的預期。
“我希望看到政策的有效作用,重視有針對性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運用,與此同時,要更加重視法治環境和制度在經濟執行中的基石作用,努力讓經濟迴歸良性狀態。出現問題不可怕,因為宏觀經濟政策的制定和實施就是針對市場帶來的週期性變化。”他表示。
另一方面,從內部環境來看,吳曉求認為,國內經濟環境也更趨複雜、嚴峻。對此,他提出,要讓市場主體有更大的迴旋空間。
“改革的標誌是讓市場主體的空間越來越大,有巨大的迴旋餘地,舞臺多大夢想有多大,舞臺小是沒有夢想的,舞臺就是空間。我希望建立一個更加有包容性的容錯的法律和制度環境。”吳曉求認為,完善的法治和穩定的制度,是信心和預期的根源和來源。
從社會財富分配角度,他認為,社會財富是由企業創造出來的,尊重和保護企業就是尊重財富的創造。只有財富的創造機制得到不斷的保護,財富被源源不斷地創造出來才可以很好地分配。分配之後,還要有後續保護財富積累的機制,涉及到財產權的安全保護。
“現在很多人總是背離這些常識,特別注重分配。分配固然很重要,是實現社會公平的重要機制,但財富的創造一定是第一位的,分配是第二位的,財富積累是為了未來更有信心的存量,這個關係很重要。”吳曉求談到。
從資本市場生態建設角度,他認為,中國資本市場生態環境在變化,正在為耐心資本提供更好的市場化基礎。
“近期證監會加大對併購重組的政策支援。過去,我們很重視IPO的橫向發展,現在也重視縱向發展,也就是併購。從資料來看,目前私募股權基金的退出,併購佔據了主體地位,其次是轉讓,這將為一級市場私募股權基金的發展,包括S基金的發展都奠定良好基礎、提供良好環境。”吳曉求說。
(演講者吳曉求系中國人民大學原副校長、中國資本市場研究院院長、金融學一級教授,本文轉自12月12日第一財經,歡迎關注人大重陽新浪微博:@人大重陽,微信公眾號:rdcy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