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財銀社
文章| 翠花
編輯| 五七
1951年,新中國成立之初百廢待興,央行決定大力發展農村信用合作社。就在這一年,青島市第一家農村信用合作社在即墨縣移風店試點成立,拉開了青島市農村信用合作社事業的帷幕。1953年底,青島市除即墨縣以外的其他縣市信用社大部分完成了組建,成為農民生產、生活上的參謀助手和扶持農業生產的重要力量。
順應農村信用社銀行化改革的新趨勢,2012年,原華豐、城陽、黃島、即墨四家農村合作銀行,膠州、膠南、平度、萊西四家農村信用聯社及青島市聯社共9家單位,正式組建成立青島農商銀行。
至此,青島農商銀行完成了信用合作社到信用聯社再到股份制農村商業銀行的歷史性跨越。
時任山東省聯社濟寧辦事處黨委書記、主任的劉仲生,奔赴青島農村信用聯社,出任黨委書記、理事長,與時任青島農信社黨委副書記、主任劉宗波搭班,共同推進改制。同時也開啟了兩位搭檔的十年攜手之旅。
成立之初的青農商行資產總額1016億元,營業收入22.74億元,淨利潤5.69億元。
同年,青島巴龍集團的掌門人姜俊平也在3年後,二度躋身胡潤富豪榜,以55億元尊列青島首富。
從民生銀行建立之初的股權爭奪戰的激烈程度來看,對於那時的首富來說,掌控一家銀行,成為了判斷他成功與否的唯一標準。
可惜那時的姜俊平並沒有足夠的實力參與到股份行的競爭之中,最終他選擇了紮根本土的青島農商行,成為了他的第一個突破點,巴龍集團以兩家下屬公司合計持股7.2%的方式成為了青農商行的第三大股東。
姜俊平的到來,也為日後不稱職行長的結局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作為面向韓日、輻射東南亞、路連中亞歐的“一帶一路”綜合樞紐城市,擁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成立之初的青農商行一路披荊斬棘,在2016年10便向證監會申報了A股IPO檔案。
相較於2000年左右掛牌試點成立的常熟銀行及江陰銀行,以青農商行的資歷來說,其成立之初發展的速度之快,也成為業界的標杆。
2019年,繼青島銀行登陸A股市場後,青農商行也於3月26日,在深交所隆重舉行首次公開發行A股上市儀式,成功登陸資本市場,成為全國最年輕的A股上市銀行和A股市場規模最大的農商銀行。
其A股首發股票名稱為“青農商行”,股票程式碼002958,發行新股數量5.56億股,發行價格3.96元/股,募集資金21.5億元。
敲鐘當日,董事長劉仲生對外提到該行將努力實現“百億利潤、千億市值、萬億規模”的遠景目標。資本市場也一度看好青農商行的發展前景,在一個月後,其股價最高飆升至10.52元。
這一年也成為了青農商行最巔峰的一年,2019年,青農商行總資產達到了3416.47億元,實現營收87.32億元,同比增長17.02%;實現淨利潤28.25億元,同比增長16.78%。
與其同年上市的直接對標銀行,青島銀行,2019年資產總額達3736.22億元,淨利潤23.36億元,14.30%。
同樣,對於不稱職的行長劉宗波來說,這也是他個人最為巔峰的一年,其150.04萬元的年薪水平,也排在各大行行長前列。
隨後的青農商行增長便陷入了停滯,僅僅一年的時間裡,青農商行就在經營方面開始大幅落後於青島銀行,根據雙方財報顯示,青農商行2020年資產總額為4,068.11億元,較上年末增長19.07%,淨利潤為29.6億元,比上年同期增長4.78%。
青島銀行方面,2020年資產總額達4598.28億元,增長23.07%,營業收入105.41億元,首次突破百億大關,淨利潤23.94億元,同比增長4.78%
除了經營方面的後勁不足外,青農商行在內控方面也出現了巨大的問題,根據其公告統計,2020年,青農商行收到兩張罰單,合計金額182.21萬元,2021年收到1張200萬元罰單,來到2022年,則累計被罰款7573,27萬元,榮登農商行被罰款的冠軍寶座。
今年4月下旬,青島銀保監局公佈的行政處罰資訊顯示,青農商行因公司類貸款風險分類調整不及時等原因,共被罰沒3187.27萬元,同時承擔相關責任的個人也被處罰款。
從同期業務來看,近年來,青農商行貸款增速趨緩。截至2023年上半年,貸款餘額已連續6個季度增速低於5%,與2021年同期一度高達20%的增速形成鮮明對比。
顯然,青農商行過去幾年高速發展的同時,同樣也帶來了巨大的風險隱患,其在內控稽核等方面的能力也令人堪憂,這也不難解釋,緣何2022年8月,原風險總監姜偉辭職後,被董事會開出了不稱職的評價。
作為姜偉的直屬彙報物件,老行長劉宗波也同樣被董事會開出了不稱職的評價,但業內人士指出,這份“不留情面”的成績單實屬業內罕見,會對相關人士的後續職業生涯帶來不利影響,但從公司治理角度看,嚴格的履職評價也會激勵高管勤勉敬業,促進管理水平的提升。
如果說經營不善及內控不嚴都可以理解為能力不足時,那麼前文中所提到的巴龍集團,彷彿成為了劉宗波不稱職的實錘。
除了青農商行以外,姜俊平控制的“巴龍系”還是煙臺農商行、濟南農商行、濰濰坊農商行以及長島農商行等多家銀行的股東。
根據天眼查資訊顯示,巴龍建設、以及巴龍房地產對煙臺農商銀行認繳出資額分別是1億元、1.5億元,分別佔該行4%、6%股權;巴龍國際服飾集團有限公司對濰坊農商行認繳出資額1.3億元,佔該行5.0067%股權;巴龍集團對濟南農村商業銀行認繳出資額3.15億元,佔該行13.0612%股權。
綜合計算,“巴龍系”在煙臺農商銀行的持股比例已經達到10%。此外,巴龍集團還透過旗下巴龍國際服飾集團有限公司持有濰坊農村商業銀行5.0067%股權,是濰坊農商銀行的重要股東,“巴龍系”在濟南農商銀行和青島農商銀行的持股比例也均超過5%。
顯然,從持股比例來看,“巴龍系”對於上述銀行來講可以稱得上是主要股東。
但根據按照《商業銀行股權管理暫行辦法》規定,在計算入股商業銀行數量時,應將同一投資人及其關聯方、一致行動人入股商業銀行數量合併計算,並且規定同一投資人及其關聯方、一致行動人作為主要股東參股商業銀行的數量不得超過“2家”,或控股商業銀行的數量不得超過“1家”,即所謂的“兩參一控”。
巴龍集團在商業銀行投資上的踐踏紅線,顯然也給這些銀行帶來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在劉宗波辭任後,青農商行在和中海外房地產11億餘元、以及與其行股東“巴龍系”近9億元的借款糾紛案件中,在對方沒有履行還款義務後,青農商行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並對抵押物享有優先受償權。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三條公告出奇一致地稱,經查詢被執行人名下房產、銀行存款、車輛等等,發現對方竟無可供執行的財產。
根據財報,2022年,青農商行全年淨利潤為23.46億元,同比下滑了24.11%;今年一季度,青農商行淨利潤9.92億元,同比增長6.14%。
由此可見,20.76億元的“不良”款,佔青農商行去年一整年淨利潤的88.5%,佔比接近九成。
若按今年一季度的單季淨利潤對比看,20億“不良”也差不多是青農商行兩個季度的淨利潤。也即是說,青農商行要花費大半年的時間,才能掙回這筆“不良”款。
根據最新的披露顯示,巴龍國際集團持有青農商行3400萬股公司股份被二次法拍!45人報名237輪競拍,成交價8719.1萬元。司法拍賣成交後,法院需至證券登記結算部門辦理後續過戶、更名手續,期間交涉銀行,需要一定時間。後續買受人憑法院出具的法律文書自行至證券登記結算部門辦理手續,按照法律規定承擔費用。
成功清退暴雷的大股東,暫時也為青農商行打開了局面,擁有“人熟地熟”優勢的農商行,下沉業務是強項,但近年淨息差未能支援這一說法。10家上市農商行中,僅3家淨息差高於2%,和城商行幾無差距。
小微貸款景氣度較低、疊加大行“價格戰”碾壓,部分農商行在本是優勢領域的下沉領域,生存空間越來越小。
在揹負更高的成本收入比的前提下,農商行如何在下沉市場開出一片新天地,仍需打個問號,對於青農商行來說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