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多事,但我還是走完了子午道荔枝道,今天到南豆角村,這裡也算是子午道的一處遺蹟吧。
來過多次了,每次來都有新感觸。從子午街道很快就轉到南豆角村。
豆角村,有沒有叫做“茄子村”“黃瓜村”“洋柿子村”的?要是這樣說就沒有文化了,我可要顯擺顯擺。
說秦朝長安杜城村設杜縣,當時的豆角村就位於杜縣之角,稱“杜角”,後人將“杜”誤傳為“豆”。
豆角村分為南北兩個村,我們來的是南村。
想起一個段子:單位有個長安人,管理實驗室,學生一進就說:這個不能豆(動),有豆(二聲“毒”);這個不能豆,有見(電)。
茄子一行,豆角一行,誰愛叫啥就叫啥,咱進村看村門樓。
南豆角村的門樓子一南一北還有兩個,城樓和城牆始建於明朝,我們現在看到的是清朝修的,也有很多是現在補修的。
南豆角村位於子午峪北口,是從長安進入子午峪的最後一個村落,也是從子午峪出來到關中平原的第一個村落。
門樓子高大堅固的,因為這裡要屯兵、屯糧。
門栓洞南門樓高北門樓的低,據說以前發水,南北水勢大小不一樣,大門受力不一樣才這樣設計。
南北兩個門樓子距離就只有一百朵米,以前南北客商在此歇腳,這裡很是熱鬧。建國後210國道的建設,把進山口改到灃峪,子午峪沒有人來往了,南豆角村就失去了往日的繁華喧鬧。
街道還有一些老房子,很多房子兩側山牆包磚,簷牆是土磚泥皮,還有一個院門臨街的磚箍的,裡面確實土坯,這叫“面子光”。
關中老房子用青磚的少,燒磚是個苦營生,沒有一定財力是不會全用磚的。
出了南門樓接著往南走,過了沒有開門的村史館,就到村頭的“二柏一石頭”。
兩棵古柏說是1500年樹齡,枝丫朝天生機盎然,有人說這裡原來有古廟,有人說樹是行道樹。
按照樹齡看,兩棵古柏見證了子午道的滄桑,聞過楊貴妃的荔枝香味,聽過金兀朮的鐵蹄的噠噠,也看過解放軍進南山剿匪。
樹下面就是 “社公爺”,一米多高的大人頭,方臉劍眉,直鼻方口。當地人也叫“石頭爺”,這個就是保佑豐收的“社爺”。我以前查過資料,這裡引用一下:
傳說社公爺是古時專門管理糧食的官員后稷。有一年麥收時節,麥子已經熟了,而人們還不開鐮。后稷掐指一算,將會有一場暴風雨。他急地催促人們收割莊稼,然而農夫仍不開鐮,後來暴雨襲來,莊稼爛死,后稷氣急身亡。臨死前他囑咐埋他時將他的頭露在外面,他要看著人們及時收割,及時耕種。
為了紀念后稷,就用石頭雕刻了他的頭像,奉他為神,這就是“社公”,後來慢慢便把他叫成了“社公爺”。
“破四舊”的時候,“社公爺”也不得安生,有人用鑿子在右眼處鑿孔放炸藥,後來嫌勞神費錢,就推到澇池。“社公爺”在水裡面睡了好多年,現在和古柏做了鄰居。
有人統計過在長安這一帶,有十幾個“石頭爺”,大小樣貌都不一樣,當然還有被毀壞的,也有新刻的,弄的很是花哨。
南豆角村的“社公爺”是其中最大最精美的一尊。
古柏旁邊還有一通 “洪山鎮定風水”,“洪山”即道教的洪山教,洪山教祈禱風雨,收妖降魔,關中地區過去民間流行的“伐馬角”,即為此教。這裡當然是鎮水防山洪,落款是康熙六十一年。
南面的門樓子就是子午道,兩邊門闕有文字:“兵用新謀進退無常操勝算,商通古道取捨有度顯富圖。”
字寫的有些爛,但子午道確實是一條重要的蜀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解放戰爭時期西安的最後一戰——“小五臺戰役”,也發生在這裡。
千年古道,老村老物,才能給這個我們留下一些以往的痕跡,要是這些都沒有了,老人沒有了,就只有這些文字和圖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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