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投資人心中都有個疑問，汽車十年虧掉上千億元，到底是誰的錢？
蔚來汽車十歲生日之際，李斌沒有實現盈利目標的“十年之約”。蔚來成立時，李斌曾預期用200億元造車且十年盈利，從蔚來最新的財報來看，李斌或開出了一張“空頭支票”，此時不僅未能盈利，虧損還在持續，且連續4個季度虧損超過50億元，比蔚來成立時間晚一些的理想在2023年已經實現了全面盈利，2023年全年淨利潤117億元。
2014年11月25日蔚來正式成立，成為國內第一家造車新勢力。一年後理想和小鵬相繼成立，形成了“蔚小理”造車新勢力格局。十年後蔚來十歲生日，李斌發出一封全員信和一封致用戶的信，全員信中李斌表示“我們的體系能力建設與我們的目標之間還有很大的距離。”致用戶信中則是感謝車主們不離不棄一路相隨。
蔚來作為造車新勢力的老大哥，也是第一家美股上市的新勢力，2018年9月12日，李斌就敲鐘紐約證券交易所，比理想和小鵬早了近兩年。蔚來當時市值一直為三家造車新勢力中最高，一度高達1400億美元，但截至12月2日美股收盤，股價已經由最高點的66.990美元跌至4.40美元，跌幅達93.4%，市值僅剩下91.98億美元，市值銳減超1300億美元。同期，理想的美股市值為241.9億美元，小鵬的美股市值為120.5億美元。
蔚來此前一直被認為是造車新勢力的“一哥”，為何會成為市場較為擔心的一個？
十年浪淘沙，造車新勢力剩幾個？
有人說馬斯克是中國新能源汽車的啟蒙教父，看起來確實如此。
2014年4月底，特斯拉創始人馬斯克在為中國第一批使用者交授Model S車鑰匙，這批使用者共計8人，包括汽車之家創始人李想和UC優視董事長兼CEO的俞永福。李想是後來理想汽車的創始人，而俞永福則是的“貴人”，UC在最困難的時候正是時任聯想副總裁的俞永福拉來雷軍並加入了UC，才有後來何小鵬40億美元財富自由後聽了馬斯克演講的造車衝動。
在李斌、李想、何小鵬的帶動下，國內掀起了新能源汽車造車潮，賈躍亭的樂視汽車、沈暉的威馬汽車、瀋海寅的奇點汽車等汽車品牌，如雨後春筍般爭相湧出，各房地產企業甚至家電行業也紛紛入局賽道，恒大汽車、董明珠的銀隆汽車……一時間新能源造車前赴後繼。新華社當年一組資料顯示，2018年新勢力車企一度達到487家。
如今浪潮退去，大部分新能源汽車入局者被拍在沙灘上，現在又有雷軍和華為這樣的新玩家進入賽道，新能源汽車賽道正式進入優勝劣汰的殘酷淘汰階段。據媒體梳理發現，短短几年過去，第一批造車新勢力名單隻剩下“4+1”。4指的是蔚小理加上零跑，還有一個1就是哪吒。蔚小理和零跑運營狀況目前還是很健康的，銷量也不錯，但哪吒就……從這點上看，蔚來汽車是幸運的。
這些倒下的品牌，有大家熟悉的威馬汽車、高合汽車、雷丁汽車，還有一些消費者不太瞭解的品牌，比如遊俠汽車、奇點汽車、陸地方舟等也已經成了出局者。誰會是下一個出局的車企？
李斌此前所說的200億等於是上牌桌的初始籌碼，後續籌碼則需要更多的“彈藥”，蔚小理三家前期燒的錢，都遠不止200億元。十年共計虧損960.13億元的蔚來，必須要想想辦法了。
蔚來虧損千億到底是誰的錢？
11月20日蔚來發布2024年三季度財報，財報顯示2024年三季度營收186.74億元，低於市場預期，同比減少2.1%。淨虧損50.6億元，去年同期為淨虧損45.57億元，蔚來已經連續第4個季度虧損超過50億元。今年前三季度，蔚來營收460.3億元，同比增長19.51%，歸母淨利潤-155.3億元，同比增長0.18%。三個季度淨虧損分別為52.58億元、51.26億元和51.42億元。
BT財經統計發現，2016年至2023年，蔚來累計虧損804.83億元，加上2024年前三季度虧損的155.3億元，蔚來共計虧損960.13億元，這還沒有計算2014年成立之初和2015年的虧損，累計虧損近千億元。
李斌在 2010年成功將易車網運作上市，易車市值也一度高達5.81億美元，以李斌當時持股18.94%計算，李斌身價超過1億美元。但1億美元身價遠不夠他宣稱的造車需要200億元的起步標準。
儘管李斌自稱“這件值得用生命去做的事”，但蔚來啟動資金還是大量用到了投資，當時李斌獲得雷軍的力挺，雷軍直言“當你扣動扳機時，直接找我就行”，李斌甚至用了15分鐘，就讓劉強東說了“Yes”。當時李斌還想拉著李想一起幹，李想也有興趣，成為蔚來前期投資人，卻因為“誰向誰彙報上很難達成一致”未能加入蔚來。
2019年，李斌被媒體冠以“年度最慘的人”，此時剛在美股上市一年的蔚來正經歷陣痛，ES8自燃風波、召回、股價暴跌、融資被曝不順等，蔚來隨時面臨生死存亡的困境。李斌在央視財經的《遇見大咖》上也坦言“我的人脈裡，能談的都談了……我可以接受一切條件，但也沒有找到一分錢。那時候口袋裡的現金流是按天計算的，一天資金不到位，明天就會有新聞。”
為了找錢，李斌當時跑了全國18個城市未果。關鍵時刻風投之城合肥出手了，向蔚來投入70億元，出手挽救了蔚來。後來阿布扎比財團超過22億美元的注資，才讓蔚來心裡踏實。
蔚來的盈利時間表已經被李斌多次推遲。李斌此前曾預測蔚來將在2023年四季度實現盈利，並有望在2024年實現盈虧平衡。但隨後，他收回了這一預測，將盈虧平衡的時間表推遲了一年。如今，他又將盈利目標推遲一年定在了2026年。但報告期內的386億元的現金流，也在持續減少。
李斌如何虧掉千億的？
從2016年以來，蔚來平均每年虧損超過百億元。以2023年銷量和淨虧損計算，2023年蔚來銷量16萬輛，淨虧損211.5億元，每輛車淨虧損13.22萬元。這意味著蔚來賣的車越多虧損越多，211.5億元的虧損已經創下蔚來單年度虧損之最。
蔚來第一輛新車交付是在2018年5月，2018年銷量11348輛，從新車交付至今年前十月，蔚來總銷量約61.5萬輛，以蔚來虧損千億計算（約值），每輛車整體虧損約16.3萬元。
蔚來之所以虧損嚴重，或和李斌在多個領域鉅額投資有一定關係。包括生產手機、自研電池、自研鐳射雷達晶片以及建設換電站等。截至2024年11月底，蔚來在全國已累計佈局了2714座換電站，據蔚來此前披露，蔚來每建一座換電站就最少燒掉300萬元，以目前擁有的換電站數量計算，僅換電站就燒去蔚來近百億元。
薪酬過高，或是蔚來虧損的另一大因素。2023年，員工薪酬約百億元，僅研發人員的薪酬就高達89.98億元，人均薪酬60-80萬元。而這只是蔚來一年在薪酬上的支出。
銷售費用也是一項大支出，研發和銷售費用佔總營收的比例越低，說明企業發展越良性， 2023年，理想汽車研發+銷售總費用，佔收入比是16%，極氪和小鵬佔比是30%左右，蔚來佔比是47%，這樣對比下理想汽車能盈利就不奇怪了。
蔚來2021年股價高點時，李斌身家一度高達450億元，據最新的2024年胡潤百富榜資料，李斌財富已縮水至80億元，較三年前減少了370億元，跌幅高達82%。排名也由2021年的第137位滑落至2024年的第656位，下降了519位，即便如此，其個人身家也遠比易車上市時要高。
目前蔚來的新業務主要以造電池、研發晶片、建換電站為主，任何一項都需要鉅額資金支援，這樣持續虧損下，蔚來年終總結會要好好總結規劃下未來了。
還回到開頭那個問題，蔚來汽車十年虧掉上千億元，到底是誰抗下了所有？
作 者 |夢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