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復旦大學教授梁永安因在某場就業活動上表示“有條件的年輕人可以啃幾年老”,一時間引發熱議。其實早在兩年前,梁教授就提出過“啃老”觀點,但其核心是倡導有條件的年輕人可以借鑑Gap Year(間隔年),以工作旅行的方式,前往跨文化、跨文明的空間探索自我,而非不勞而獲、消極躺平。
就在幾周之前,澳大利亞政府重新對中國開放了打工度假簽證(Working Holiday Visa,WHV),這一政策恰好為中國年輕人提供了實現間隔年的一種可能,讓他們能夠在一年的時間內,透過旅行和工作的方式深入體驗澳洲生活。
雖然梁教授倡導年輕人突破傳統“社會時鐘”的束縛,將間隔年視為對未來的一種投資,但在討論中,質疑聲也隨之而來:間隔年的經歷,在當前社會是機遇還是負擔?在競爭激烈的職場中,這段“非常規”時光是否值得?這些問題都指向了同一個議題:我們該如何看待“間隔年”這一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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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院校青睞間隔年
在哈佛、耶魯等世界名校,間隔年已逐漸成為一種被積極推崇的選擇。這些學校並不僅僅停留於口號,如普林斯頓大學的“Bridge Year Program”便是實實在在的政策,每年為約10%的新生提供資助,以支援他們前往其他國家進行間隔年活動。
那麼,為什麼這些學府如此看重間隔年?2024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得主加里·魯夫昆的經歷,或許能給我們一些啟發。
▲加里·魯夫昆(右),圖源諾貝爾獎官網。
1973年,拿到生物物理學學位的魯夫昆申請了多所醫學院,均被拒絕。看不到前景的他選擇駕駛一輛藍白相間的麵包車,踏上了間隔年之旅。這一年裡,魯夫昆探索不同的生活方式,最終在一個充滿理想主義的種樹合作社找到了暫時的歸宿,體驗了與主流社會截然不同的生活狀態。
旅途末期,思考該何去何從的魯夫昆被一期《科學美國人》雜誌吸引,意識到科學對他來說並非一時興起。回到家中,魯夫昆申請了哈佛大學的專案並獲錄取,繼續開始了在生物物理領域的研究。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段看似“偏離正軌”的經歷,實際上幫助他找到了真正的人生方向。
諸如蘋果公司的聯合創始人史蒂夫·喬布斯、Netflix執行長裡德·哈斯廷斯以及英國演員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等眾多知名人物,在他們的早期生涯中也利用了間隔年來探索各自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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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全面地認識間隔年
當然,也有觀點認為間隔年是一種逃避現實的選擇,或是簡單地將它定義為長期旅行、社會實踐。對此,高等教育專家郭英劍教授專門撰文指出,間隔年是出於自覺意識主動實施的行為,並非逃離現實的藉口。透過間隔年,青年人可以更清晰地認識自我,強化個人意識,為未來的學習和發展打下更堅實的基礎。
間隔年的方式也並不單一:城市學生可選擇到農村或貧困地區擔任志願者,沿海地區的年輕人也可到內陸城市體驗生活,或者像魯夫昆一樣在旅途中嘗試不同的工作來尋找適合自己的發展方向。關鍵在於透過環境的改變,獲得新的生活體驗和思考維度。同時,間隔年並非一場隨意的旅行或是普通的社會實踐,需要進行科學規劃和合理安排。在這一過程中,學生需要獨立籌備行程、處理各種突發情況,能夠獲得一段難得的成長經歷。
總的來說,間隔年是一種具有教育價值的成長模式,能夠幫助年輕人在看似“遊學”的過程中開闊視野、積累經驗、認識自我,從而為未來發展奠定更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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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歸教育的本質意義
回到開頭提到的爭議,或許能夠得出這樣的思考:間隔年的價值不應僅以求職成功與否來評判,而應從教育的本質出發。教育的核心在於幫助孩子獲取知識與能力,拓寬視野,豐富生命,培育追求崇高的精神。亦如梁永安教授所言,年輕人需要跳出“被前一代人建構出來的工作選擇空間”,在更廣闊的世界中探索未知的可能性。
在這一意義上,一段精心規劃、認真執行的間隔年,恰恰可能成為一段優質的教育經歷。像澳洲WHV這樣的簽證,為年輕人提供了一個獨特的間隔年選擇。它既不是單純的休假,也不是漫無目的的遊歷,而是將工作、生活、文化體驗融合在一起的成長機會。這種制度化的間隔年模式,或許能為化解“間隔年爭議”提供一個新的思路:重要的不是選擇間隔年與否,而是如何讓間隔年真正成為個人成長的加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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