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篇旅遊文寫道,徐霞客離開雲南石城後,因暴雨,中途改道,分別投宿歪瓦村和北衝村。接著這幾天,徐霞客在清水關遇雨,受寒受跌,又受飢,好在跟朋友們重聚後,他又衣食無憂了。
己卯年(崇禎十二年,公元1639年)七月十六,徐霞客和顧僕黎明吃完飯後,走入峽谷中。山澗之上多處有橋,他們一連越過六座。水分成兩條,一條來自東南,一條來自東北,都成高懸的水流,不再能建橋,他們從中間的山坡陡峻地上登,繞著懸垂的石磴走。
岡脊上稍平緩些,茶寺的三間房屋橫在岡上,當地人又稱蒲蠻寨,可實際上沒有寨子。有一個道士在寺中烹茶。徐霞客知道前邊路上沒有居屋,便拿出飯到寺中吃了。
午飯後,他們又向北上走,時而面臨北面的深坑,時而面臨南邊的深坑,時而穿越峽谷涉過流水,後來又登上石磴繞上山脊,向東上登嶺坳。
他們到嶺頭後,雨勢滂沱。他們順流水往南下走,好似騎玉龍力挽滄海。途中,雨忽然中止了,雲霧遠遠地滌盪著。他們沿西峽,墜入峽谷穿越山臀,路既濛濛茸茸,雨又連綿不止。他們踏著水波順流出來,從一座屏障樣山峰南邊的山坡上一直下墜,再順著峽谷緊靠的支峰向南行,西邊中間的壑谷稍微敞開,流水漸漸成溪。
雨更大,將他們從頭到腳被淋個溼透,腳下打滑不能立定,上登險峰涉過流水,隨即站起隨即就跌倒了。如此走了三四里,他們頭眼既已受傷,四肢筋疲力盡,一時間無可奈何。
雨稍停,他們又向東南行,山塢略往東彎曲,他們橫穿山塢跨過一座橋。橋下的水雖然洶湧渾濁,但水勢不算大,僅橫架木頭就能越過去。他們從澳西沿西山行,溪流逼近東面屏障樣的山峰而去。他們再翻越山坡,墜入深溝向東南下走,又向東南繞過山坡,轉到坡南,側旁見到臥佛寺,已經天黑。
他們急忙進入寺中廚房,要來火烤衣服,燒來熱湯吃下帶著的剩飯,深夜在寺中的北樓躺下。
己卯年(崇禎十二年,公元1639年)七月十七,早晨,徐霞客已經沒有食物了,他計算此地離府城不超過三十多里,與從前自東邊的小寨歸來時相似,就空著肚子上了路。
他們再次登上巖洞中的佛殿,再次下到池邊的軒廊,憑眺了一番風光。他們路過東南一間小屋,有兩家人位於路旁,這是稅司。他們向南,經過龍王塘的峽谷,向東南走過郎義村,往南來到府城北邊的通華門外,他們順城北的山澗向西上走,進入仁壽門,經由新城街、法明寺,往西抵達劉家書館。
徐霞客起初打算到幹海子住一宿就回來,到此時又是十三天了。書館前的老婦把藩蓮華所留的信札和贈送的路費、以及會真樓陶道士所贈點心交給徐霞客,並說閃知願派人拿著書信和饋贈的禮金幾次前來等候。原來閃知願去祖先的墓地,擔心他返回東方,就留下使者相等了。下午安仁來,俞禹錫同閃知願來,到天黑才告別。
己卯年(崇禎十二年,公元1639年)七月十八,徐霞客躺著未起床,馬元真同他的堂兄來訪。徐霞客驚訝他們來得太早。他們解釋說:“就在北邊相鄰,但長期不知道。昨天晚上禹錫說起,才知道。並且知道與老父親相約,但不從松坡返回,能不使老父親盼望嗎?”徐霞客這才知道他是馬太麓的兒郎。馬太麓雖然說起過他的長子在城中讀書,徐霞客卻不知他與劉家書館相鄰。
俞禹錫邀請徐霞客吃飯,拿出他岳父閃太翁扶亂時神靈降臨的辭語給他看,徐霞客抄錄下來,天黑才返回。閃知願的使者拿著知願饋贈的禮金及所留的柬帖來到,並給他寫了給楊雲州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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