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米粒媽
要是原諒我,給你兩套房
弒母8年後,吳謝宇終於迎來了死刑判決,眼看死刑已經進入最後的複核階段,吳謝宇又開始“表演”了。
在代理律師委託下,他給母親的家屬寫了一封道歉信:
短短3行字,卻看得米粒媽心驚。
道歉一筆帶過,著重強調,要把從父母那裡繼承的兩套房子贈予外婆和舅舅、小姨,自己什麼都不要。
要知道,在吳謝宇剛剛被逮捕時,律師就多次聯絡他的舅舅和外婆,希望能夠拿到死者直系親屬的諒解書,來最大程度減輕他的刑罰。
被逮捕4年都沒贈予房產,現在倒想起來了,還帶著滿滿“交易”的味道,這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訴外婆和舅舅:
只要諒解,我就給你們2套房。
好笑的是,作為殺人兇手,他現在壓根也沒有繼承權了啊。
把親人的心理傷痛作為籌碼,又以物質誘惑,只為了求生,也真當得起律師那句“他求生欲很強”。
其實,律師一直都想聯絡外婆、舅舅當面溝通,可是他們再也不願意與吳謝宇接觸,甚至直接拉黑,拒絕一切聯絡。
見此路行不通,才寫下道歉書,如今也被拒收。
除此以外,律師還以吳謝宇犯罪時精神異常、受母親負面情緒影響等理由申請不核准吳謝宇死刑,還在公開採訪中透露 “他在監所經常幫助人”。
一方面以精神疾病為由在法律上脫罪,另一方面做表面積極功夫,達成輿論諒解,以此希望獲得改判。
可是,此前福建高階法院就不認可這種精神疾病的說法。沒想到,法院還沒動搖,一些聖母心軟了:
死刑有點過了,不如讓他戴罪立功為國家做貢獻吧;
也是可憐的孩子,媽媽控制慾太強了才導致的悲劇;
應該輕判,才能不辜負他母親的離去......
米粒媽看見這些言論簡直都被氣笑了。
說他悔過了,那他怎麼能在弒母之後,還能出入情色場所瀟灑揮霍呢?
面臨死刑,知道錯了,這不是認錯,而是怕死。
所有的話術,一切的做法,都只是為了活下去,可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從沒有想過,那個被他殺害的無辜母親,也想要好好地活下去。
自己心理出現問題,就殺害親生母親;
感到壓抑,就以死去母親的名義借錢揮霍;
被捕面臨死刑,就道歉求諒解。
一切都從個人利益出發,沒有絲毫溫度和情感可言,這樣極度自私和冷血的人,竟然能成為被可憐的物件。
怎麼想,米粒媽都覺得,這只是一套陰謀,被故意放在大眾眼下的陰謀。
受害者被推向了一個陷阱
在福建高階人民法院的二審宣判結果中,清晰地說明:
“吳謝宇父親病故後,認為母親生活已失去意義,產生殺害母親謝天琴的念頭,併網購作案工具。”
2015年上半年吳謝宇有了弒母的想法,7月10日付諸現實,足以說明他是蓄謀已久的故意殺人。
事後清醒冷靜地處理現場,又在母親去世後,偽造辭職信,甚至還公然在酒店操辦了母親的退休宴,讓所有人都認為母親陪自己去國外讀書了。
如此緊張的時候,還不忘以母親名義,將身邊親戚朋友借了個遍,湊了144萬元用於自己的日後生活。
如此心機,簡直令人毛骨悚然,又哪有一丁點悔過的跡象。
隨後,在逃亡生活中,他嫖娼、買彩票,甚至向性工作者提親,完全忽略了自己殺害母親的事實,甚至還在被逮捕後,大言不慚地說:
他一直想象著自己和母親在美國生活,甚至幻想著自己在做什麼,和媽媽吃什麼。
享樂的時候沒想起母親,被逮捕了想起來了,真諷刺啊。
吳謝宇被逮捕後,因為案件的惡劣性質和“北大”的噱頭,引起了全社會的關注,從他的口中,人們拼湊出了母親謝天琴的形象。
幾乎無一例外的是:強勢、控制慾強、冷漠,更有人直接將吳謝宇弒母的原因歸咎於母親本身的教育問題。
可是,只要你瞭解了謝天琴的人生之後,就會知道,她所承受的傷痛遠比吳謝宇沉重一萬倍。
據記者採訪瞭解,謝天琴的父親因為歷史原因被刺傷了眼睛,可想而知,她作為盲人家的長女,承受了多少異樣的目光,在家中又承擔了多少責任。
因此,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工作的謝天琴,覺得自己不需要家庭,也拒絕結婚。後來,是父親絕食以死相逼,她才不得不嫁給吳志堅。
吳家條件比謝天琴家差得多,農民家庭,父親早逝,一個大姐、三個妹妹,一個妹妹還有精神問題。
全家靠吳志堅一人養活和報答,哪怕吳志堅再爭氣,吳家也明擺著是一個火坑,可是謝天琴的父親,偏偏把女兒推了進去。
結婚後,吳家貧窮不說,丈夫的收入還要不停貼補,謝天琴難免有所怨言,因此和婆家關係並不好。
吳謝宇小學時,吳志堅又被檢查出小三陽,謝天琴堅持分餐,也讓兒子儘量少接觸爸爸,以免傳染,後來又被一些人解讀為母親的故意“拉攏”。
吳志堅的父親、爺爺都因為肝癌中年去世,謝天琴同樣焦慮於丈夫的疾病,一次次陪伴他去醫院檢查、做治療,如此盡心盡力,最後依然無法逃脫丈夫去世的命運。
謝天琴的確強勢,她因為幼年的經歷內向、清高,不願與人打交道,但她在對孩子的教育上,也沒有極度過分到掌控他的一切。
謝天琴曾說,希望兒子以後不要管她,過好自己的生活。
米粒媽怎麼看,這都不像是有強烈控制慾的母親說出的話,反而像是一個在婚姻中受盡苦楚,以求解脫的女性說的話。
吳謝宇曾說媽媽不同意他留學,當時很多人覺得這是母親強烈的控制慾作祟,可事實是家裡的經濟條件根本不允許。
要知道,吳志堅生病處處需要錢,以至於案發時,謝天琴的存款還不到1萬元。
可吳謝宇從頭到尾,沒有考慮過母親的不易,只是在父親去世打擊後,告訴母親自己不想活了。
可他沒有自殺,卻在母親回覆了一句“不如我先死”的氣話後,直接殘忍地殺害了母親。
案件發生後,很多人認為母親謝天琴對於案件要承擔大部分責任。
真實情況和種種感受我們再也無法得知,可即便母親千錯萬錯,吳謝宇也不該蓄謀殺人,這才是真正的錯誤。
這裡還有一個細節,當一審判決死刑後,二審法庭上,吳謝宇立即改口,從把媽媽描述為一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媽媽,到表示“我的母親性格確實不太好”。
推卸責任、脫罪一氣呵成,甚至順著輿論,將自己的惡歸結於原生家庭的不幸。
在熱詞“原生家庭”的渲染下,彷彿一切罪惡都可以漸漸消失,甚至將矛頭指向受害者謝天琴,只因她是母親。
可是,一個已經成年且有正常明辨是非能力的人,選擇殺人這種極端的行為,說破天,也和原生家庭沒關係。
原生家庭是口鍋
哪裡需要哪裡擱
這些年來,原生家庭似乎成為了一個萬能黑鍋,一切問題都能在無解之後,歸咎於原生家庭的不足。
但與此同時,我們又不得不承認,很多孩子的所作所為,與原生家庭有關,但又不能全部怪罪在原生家庭上。
湖南湘潭,一14歲留守少年小林,為籌上網費,晚上11點多騙村裡獨居的叔奶奶開門,並立即用菜刀砍了她20多刀。
發現仍有呼吸後,又死死捂住叔奶奶口鼻幾分鐘,才去臥室翻找了800多元現金。
逃離現場前,小林感覺躺在地上的叔奶奶沒有死亡,再次拿起菜刀猛砍3刀,隨後自然地離開,照常上學、上網,直至落網。
缺乏管教的確是父母的錯,可謀劃殺人搶劫,面對暴力血腥的冷靜自如,又怎麼可能是父母教出來的?
還記得江蘇高三男生弒母案件嗎?17歲的他因為不服管教,和母親發生爭吵,直接拿起菜刀砍向了陪讀的母親。
第二天警察來到現場,他只平靜地說了一句“我想吃漢堡”。
面對殺人案件同樣冷靜的,還有那個13歲的男孩,因為媽媽嚴厲要求,收走了手機,就殘忍地殺害了媽媽。
直到被警察逮捕,他還覺得自己沒犯什麼大錯,反而不服氣地質問:“我又沒殺別人,我殺的是我媽”。
每一起令人大跌眼鏡的青少年犯罪案件發生後,人們首先追責父母,哪怕他們同樣是受害人。
正如吳謝宇案一樣,在悲劇發生後,有人說父親家族疾病基因的問題,有人說母親性格問題,還有人說這是社會的問題......
可說來說去,幾乎沒有人提到他本人的問題。
這個世界上,比他更壓抑、更痛苦的人比比皆是,他尚且幸運地能讀書能思考,已經21歲,難道不能主動進行心理諮詢治療嗎?
他沒有自救,反而直接殺了那個同樣擁有悲劇人生的母親,轉過頭來,賣慘求同情。
那些殺害親人的孩子同樣如此,雖然尚未成年,但他們內心的邪惡並不出自於父母的教育,反而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墮落。
米粒媽知道,這些年很多人開始把自己的不幸歸咎於原生家庭,父母控制慾強了、父母不管教了、父母偏心了等等原因。
米粒媽承認,我們的確在某些時刻能夠感受到原生家庭所帶來的影響,但相應地,我們憑藉個人的努力同樣可以克服這些影響。
米粒媽曾在文章中寫過孫玲的故事。
出身農村貧困家庭,高考結束後,她成為了一天要工作12小時的流水線女工。
可她不服輸,一邊做很多份兼職,一邊吃最便宜的盒飯,用攢下來的錢自學程式設計,圓大學夢,最後留學美國,成為了谷歌外包程式設計師。
與孫玲有類似經歷的,還有最近在《令人心動的offer5》中爆火的黃凱。
父母離婚,自己與爺爺奶奶相依為命,父母從來不負責任,甚至羞於承認他的存在。
成長過程無人指點,大學報考了並不喜歡的醫學,意識到自己喜歡法律之後,一邊工作一邊備考,最終成功進入清華法學院。
從山村裡走出來的他,透過自己的努力,和北大世家、留學海歸站在了同一水平線上。
孫玲和黃凱的原生家庭,可以說是最差的配置,可他們依然憑藉著自己的毅力和向上攀登的品質,為自己贏得了光明的未來。
只有自己不想付出努力,又不甘心安於現狀的人,才會不斷溯源,怪罪原生家庭。
或許這並沒有錯,但對於改變現狀毫無用處。
作為育兒博主,米粒媽也經常提到“原生家庭”這個詞,但我始終認為:
理解原生家庭的影響,治癒自己,同時切斷錯誤教育的代際傳遞,在一次次修煉中成為更好的父母,才是每一次探討原生家庭問題最大的意義。
原生家庭不如意,就努力逃離,改變自己的現狀,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應該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
對於吳謝宇案,米粒媽只想說,殺人者無論有任何原因,都不能將一切歸咎於他人,而使得自己乾乾淨淨。
這不對,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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