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遊復甦的大背景下，國航卻釋出一份不盡如人意的業績預告。
據中國新聞網報道，1月22日，從北京飛往常州的CA1825航班，因國航工作人員工作疏忽未取下前起落架安全銷，導致飛機前起落架無法正常收回，機組按程式處置飛機返航。1月23日，官方微博發文道歉，稱會立即啟動整改，並嚴肅追責。
正常來說航空公司出現這樣的安全事故都會對股價帶來一定時期的震盪，出乎意料的是，中國國航的股價在事發當日出現4.12%的下跌之後，隨後錄得一波四連漲。
截至1月26日收盤，中國國航再度收漲2.29%，收盤股價為7.59元/股，總市值為1230億元。不過股價和其高峰值的29.06元相比，已經下跌了74%，市值也蒸發了近3500億元。在旅遊復甦的背景下，中國國航怎麼了？
連續虧損三年後
其實中國國航在2023年的業績表現不俗。據財報顯示，在2022年營收和淨利潤分別下滑29.03%和132.06%的情況下，在2023年前三季度取得逆勢增長。2023年前三季度中國國航營收1055億元，同比上一年同期的420.9億元增長了150.61%；前三季度淨利潤為7.914億元，上一年同期則為虧損281億元，淨利潤增幅達102.82%。其中營收增幅和淨利潤增幅均創下近十年來的最高增幅。
據財報顯示，在2019年至2022年的近四個完整財年中，中國國航的營收增幅分別為-0.43%、-48.96%、7.23%和-29.03%，其中2019年、2020年和2022年三年為負增長。淨利潤方面，中國國航更是連續四年為負增長，分別下滑了12.65%、324.85%、15.50%和132.06%。
雖說航空行業受疫情的影響較為嚴重，但中國國航和其他航空公司不同。據財報顯示，國航在2019年就出現營收下滑，而這一年南方航空的營收增幅為7.45%，中國東航的營收增幅為5.6%，眾多航空公司中，在2019年出現營收下滑的並不多見。但在疫情開始後的2020年至2022年幾乎所有的航空公司的業績都遭受重創，營收和淨利潤除2021年營收增長之外，其他都遭遇雙雙下滑。南方航空在2020至2022年營收增幅為-40.02%、9.81%和-14.35%，同期淨利潤均出現下滑，下滑幅度為508.98%、11.63%和170.03%，中國東航和南方航空類似，2020年營收下滑51.48%，2021年營收增幅為14.48%，2022年則再度下滑31.31%。同期中國東航的淨利潤分別下滑了470.42%、3.20%和206.09%。
隨著疫情平穩旅遊業逐步復甦，帶動了航空業的復甦。據財報顯示，在整個2023年前三個季度，中國國航每個季度都實現了營收和淨利潤的雙雙正增長。其中第一季度營收250.7億元，同比增長94.06%；淨利潤為-29.26億元，同比增長67.12%。儘管第一季度淨虧損29.26億元，但相比上一年同期淨虧損89億元，有較大幅度的收窄。第二季度，中國國航營收345.5億元，同比增長213.05%；淨利潤為-5.243億元，同比增長95.02%，繼續收窄。第三季度中國國航的營收458.6億元，同比增長152.89%；淨利潤42.42億元，同比增長148.94%。這也是中國國航近15個季度以來的首次淨利潤為正值。
不可否認疫情對航空公司的業績影響巨大，持續虧損讓眾多航空公司開始降低運營成本，甚至不惜降薪來維持，這才曝出一些空姐去造車新勢力當銷售的現象發生，背後原因或是理想、蔚來等新能源車企給出的待遇比航空公司更好。
降本未必增效
據財報顯示，2022年中國國航的營業總成本為1019億元，增長了2.55%。相比2021年的993.4億元增長了25.6億元，但相比2019年的1313億元和2018年的1318億元卻下降了近300億元。降本的具體表現在銷售費用上，2019年中國國航的銷售費用為66.37億元，而2022年該項費用降為35.3億元，2021年的銷售費用為44.52億元，2022年同比下滑20.70%。研發費用也由2019年的4.914億元降至2022年的2.436億元，幾乎是2019年的一半。
銷售費用的下滑直接影響中國國航的業績表現。據財報顯示，2023年前三季度業績的回暖和其銷售費用的回升有一定關係。2023年前三季度中國國航的銷售費用為39.96億元，同比上一年同期的27.13億元，增長了47.31%。此時的中國國航將降本的主要層面改為財務費用上來，2023年前三季度財務費用為63.63億元，相比上一年的93.63億元下滑了32.05%。
從財報可以看出，總體來看，中國國航在2023年前三季度的營業成本有較大提升，1119億元的營業總成本相比上一年同期的769.4億元，增幅達45.46%。同時研發費用也由上一年同期的1.262億元增至2.138億元，同比增長69.45%。
在經歷過連續三年的“降本”之後，中國國航的業績表現卻未能有所起色，而在2023年，在營業成本、銷售費用均大幅增加的情況下，2023年前三季度的營收和淨利潤均終結連續多個季度的負增長。在此前連續三年的淨虧損的情況下，2023年前三季度的淨利潤為7.914億元，和2019年前同期動輒60多億元的淨利潤相比有些偏低，卻傳遞一個積極的訊號。
業績預告再虧損
中國國航需要注意的是，2023年前三季度的毛利率和淨利率相比前些年淨利潤為正的時候下滑較為明顯。2023年前三季度的毛利率為7.70%，淨利率僅為1.13%。此前三年因連續虧損淨利率均為負值，而2017年至2019年同期的淨利率分別為10.45%、7.74%和7.38%，2023年前三季度的淨利率相比此前動輒7%以上的淨利率，降幅巨大。好訊息是中國國航2023年前三個季度的淨利率為-13.06%、-2.24%和11.41%，淨利率呈逐漸回升趨勢，尤其是2023年第三季度的淨利率已經和疫情之前幾乎持平。
但中國國航對自己2023年扭虧為盈信心不足，1月26日晚間中國國航釋出業績預告，預計公司2023年度將出現虧損，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虧損約為人民幣9億元到13億元，扣非淨利潤淨虧損約27億元到37億元。結合2023年前三季度淨利潤7.914億元，扣非淨利潤為-8.731億元，這也就是說在2023年第四季度中國國航的淨虧損在16億元到20億元，扣非淨利潤淨虧損在18億元到28億元。單季度的淨利潤虧損金額相比前幾年來說有明顯收窄，但對前三季度已經盈利，卻倒在第四季度未能全年扭虧為盈的中國國航來說多少有些遺憾。
前三季度的業績回暖，中國國航認為航空客運需求回暖所致，中國國航抓住市場復甦機遇，深入推進提質增效，堅持“增投保價爭量”，全力推動收入增長。同時中國國航也強調了嚴格管控成本費用，要有堅持過“苦日子”的思想。協同發展下加強資源整合，完善管理機制是2023年虧損大幅收窄的根本原因。
中國國航同時披露了2023年持續虧損的原因有多種，其中以國內市場競爭加劇、國際航線受客觀原因尚未全面恢復以及油價匯率等原因為主。正如中國國航披露的業績預期一樣，南方航空在2023年前三季度淨利潤13.20億元，扣非淨利潤為-1.51億元；同期東方航空淨利潤-26.07億元，扣非淨利潤-32.01億元。兩家和中國國航情況基本類似，整個2023年的整體經營基本都是虧損經營，虧損金額大幅收窄。
機構看好，風險猶在
在中國國航釋出2023年三季報後，眾多機構給予中國國航“買入”評級。其中首創證券分析師張功、張瑩認為中國國航第三季度盈利42.42億元，單季度扭虧為盈，增長亮眼，給出買入評級。信達證券分析師左前明在公司深度報告中指出中國國航作為國內唯一載旗航司，業績短期承壓，但載旗航司優勢不減，未來業績彈性可期，同樣給出“買入”評級。
群益證券分析師趙旭東在研報中指出，中國國航定增資金將用於購買國產大飛機，公司運力有望繼續上行。本次A股共募集資金60億元，其中42億元（總購置金額 75.71 億元）將用於引進17架飛機，包含6架 C919、11 架 ARJ21，剩餘18億元補充流動資金。截至2023 年11月底，公司共運營飛機900架，本次定增將進一步提升公司機隊規模，且與國內幹線、支線時刻放量相匹配，有助於公司盈利中樞上行。
在國際航線的恢復上，群益證券認為受簽證週期長、 國際政治事件頻發等因素影響，目前中國國航的國際航線僅恢復至疫情前的五成左右，隨著我國免籤政策的落地及中美等國際航班的恢復，預計2024年國際航線將進一步復甦。研報指出，中國國航是國內唯一的載旗航司，航班及時刻資源豐富，隨著國際航線進一步恢復，中國國航寬體機的利用率也將進一步提高，單位成本有望改善，預計盈利彈性或將於明年釋放。
多份研報都在風險提示中明確提示“需求恢復不及預期、地緣衝突、安全事故、油價波動”將成為影響中國國航未來業績的主要因素。
在中國以及全球旅遊市場逐漸復甦的大背景下，中國國航業績有了明顯回暖，但在扭虧為盈的緊要關頭出現重大安全事故，在國內行業競爭日益加劇的情況下，安全問題或被放大，好在中國國航的道歉誠意十足，在未來國航扭虧的道路上，仍須嚴控安全關，在2024年旅遊消費持續復甦的背景下，國航才能飛的更高。
作 者 |無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