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雄魂鑄顏體
小孩子練毛筆字,首推顏體楷書。顏真卿書法雄毅、健力、勁險,他的詩歌也頗為朗朗上口,如“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透過《新唐書》的記載可以讓人由衷感嘆:雄魂鑄顏體。顏真卿不僅是書法家、詩人,還是一位錚錚傲骨的名臣。他的字、他的人、他的品,可謂“皆有筋骨”。
元載主持朝政時,大肆任用私人親黨。他擔心群臣揭發,便欺騙皇帝說,群臣上書言事,往往夾雜著毀謗朝政的言論,我請求規定:但凡朝臣議論政事的奏章,必須先送給本部門的長官,長官再送交給宰相,宰相審查決定是否上奏皇帝。
顏真卿獲知此事後立即上奏:郎官、御史都是皇上的心腹臣子。他們巡視天下,直接向天子回報,是廣開視聽之路的措施。現在陛下要堵塞住自己的耳目,讓自己耳不聰、目不明,那麼天下人還能仰望什麼呢?
他還舉例說,太宗勤於政事,特意規定沒有進門證件卻有急事要上奏的,主管官員和儀仗要引領覲見,不許阻擋。為了防止自己的耳目受到矇蔽,他還備有兩匹馬,稱為“仗馬”。奏事的人如需乘騎,可以聽從自便。
開元年間,顏真卿殿試中選,被任命為禮泉縣尉,再升監察御史。皇帝命其出使河西、隴右地區。當時,五原縣有件冤案,長期得不到昭雪。顏真卿沉到一線、實地走訪,將這起冤案審理清楚。
顏真卿到撫州做刺史,沒有表現出懈怠與鬱憤,而是一如既往、一心一意地為民謀利。當時,撫河水患嚴重。顏真卿帶領百姓修築石壩,天天奮戰在工地上,一舉解決了水患。撫州百姓感念顏真卿,將石壩命名為千金陂,並且為其設立祠堂,四時祭祀。
顏真卿一生經歷了唐朝的兩大叛亂,即安史之亂與李希烈擁兵叛逆。在治亂過程中,顏真卿表現出了硬漢子、鐵漢子的精氣神。安祿山謀反的舉動初露端倪,時任平原郡太守的顏真卿就料其必反,便假託連日陰雨,下令增築城防、疏浚壕溝以及選擇壯兵、充實倉庫。他自己卻與賓客們划船飲酒,來避免安祿山產生懷疑。安祿山舉兵反叛,河朔各地皆淪陷,只有平原郡城因防禦完善沒有被攻破。
玄宗聽到安祿山反叛的訊息後嘆息:河北地區的二十四郡,難道就沒有一個忠臣?看到顏真卿的奏報後,玄宗對身邊的人感嘆:他的所作所為真是難能可貴。
當時,平原郡有守兵三千人。顏真卿增募兵卒,增加了一萬多人。他在城西犒勞士卒,當場陳述利害,慷慨激昂,淚流滿面,將士們感激奮發。饒陽太守盧全誠、濟南太守李隨、清河長史王懷忠、景城司馬李瑋、鄴郡太守王燾等人都率領部下來投奔顏真卿。河北地區十七郡的人馬同一天投奔顏真卿,推舉他為主帥,統兵二十萬,在燕、趙之間抗擊叛軍。如果不是朝廷自亂陣腳、自毀長城,安祿山的初次攻擊極有可能被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