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從大學開始,陷入人生低谷的。
那時,別人都討厭上課,最愛放假。
我恰恰相反。遠離故鄉,上課學習,是我人生中難得寧靜的時光。
而放假回家,才是噩夢的開始。
在一次臨近假期中,我開始失眠,每天被抑鬱與恐懼統攝著身體。
最終,我開始自殘,並買了繩子,想要結束生命。
但今天,我還活著,並且活得越來越好。
所以,我想鼓起勇氣,分享出自己的親身經歷。
如果你也深陷痛苦的環境卻難以掙脫,也許我的故事會給到一個答案。
高考失利後,我報了一所專科。
爸媽很不高興,嫌我沒考上本科。
高考後那個夏天,我感覺活著挺沒意思的。每天熬夜到兩三點,白天又起來幹農活,過得渾渾噩噩。
有一天,我收到了朋友發的生日祝福訊息,才想起,那天是我的18歲生日。
一整天,父母都沒什麼反應,我度過了一個安靜的成人禮。原來,我在他們心裡這麼可有可無。
情緒的低谷,從大學放假開始。
我更愛上學。開學就有理由離開家,我的心情也解脫不少。
每每臨近放假,我就開始失眠。
一想到又要回家,回家又會被父母罵,我全身就僵得像冰塊,神經不受控制地交纏,爆炸。
有一次回家,我媽照常拿我與別人比較,再奚落我一番。說我不如某家孩子勤快,又不如某家孩子成績好。
我開始與她爭吵,到最後咆哮大哭:“我痛苦得想要自殺!”
她冷哼:“那我當沒養過你。”
那一刻,好像有一盆冷水潑到我身上,澆滅了我的所有希望。
我開始嚴重失眠,睜著眼睛等天亮。
我的情緒越發脆弱而暴躁,莫名地大哭,躺在床上起不來,連日常的洗臉刷牙,都覺得好累好累。
最可怕的是記憶入侵。
小學的校園暴力、無數次的家庭爭吵、同學的辱罵嘲笑、被父母指責、忽略......無數的場景像刀片一般,蠶食著我的大腦,我卻無法動彈。
有一天,我呆呆地看著手臂,在上面輕劃一道道細痕,緊接著,疼痛侵襲而來,身體的痛苦反而讓我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我靜靜看著血液流出,隨後又擦拭乾淨,把紙巾放在袖子。
後來,我站在學校五樓的教室門前佇立許久,我甚至準備了一根繩子,想自我了結。
也許,是我的意識還存在某種自救本能吧。
當看著手臂上一道道結痂的刀痕,當看著買來自縊的那根繩子,我發現,人生再糟,也不會比此時此刻更糟了。
恰逢當時學校有心理公開課,老師說到,對很多遭遇人生低谷、深陷情緒泥沼的人而言,心理諮詢會是一種很好的幫助。
下了課之後,我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預約了一次心理諮詢。
第一次諮詢時,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我站在諮詢室門口,一度想逃走。
緊張地開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女性諮詢師,她溫和地看向我,笑容很暖,並遞給我一杯熱水。
我坐在沙發上,那份不安感,頓時被房間裡安寧療愈的場域衝散掉了。
“你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告訴我。”諮詢師說道。
不知為什麼,單是這一句話,我便感到心中酸澀,一邊掉淚一邊開口。
諮詢室裡,緩緩響起了我的故事。
我從小就是個邊緣人,在校成績不好不壞,在家中又是老二。
可有可無的成長經歷,養成了我膽怯自卑的底色。
被男同學打了,也不敢告訴老師家長。
害怕、恐懼、無助,是我每天醒來去上學的感覺。很長一段時間,想起那些欺凌,我都會心慌手顫。
一直到現在,我對每個男生都會敬而遠之,沒有異性朋友,也沒有談過戀愛。
我的父母,大抵是一對怨偶,打打罵罵過了大半輩子。
我記得小時候,他們總會因為一些小事爭吵,然後打架。
記得有一次,我爸在睡覺,我媽喊他起來,唸叨許久。我爸便生氣了,與我媽爭吵。媽媽讓我和妹妹去樓上待著,妹妹上樓了,我沒動,一直站在原處。
我爸一下拽住我媽的頭髮,把她摔到地上,我媽掙扎爬起,互相推搡。
我爸破口大罵,到處摔東西,我媽也大罵,我爸又擰我媽,許久不鬆手,我媽哭了。
我看見他們一人拿起板凳,一人拿了棒子。
不知哪來的勇氣,我一下竄到他們中間,瘋狂大喊大叫。他們倆人都愣住了,我趁機拉走了媽媽。
說到這裡,我已經泣不成聲。
當我看向諮詢師時,她的目光裡滿是心疼,原本寒冷的心,彷彿被厚厚的松脂包裹住。
原來,被無條件傾聽的感覺,是這麼的好。
她先是理解我:“你從小到大承受了很多,卻仍然很堅強地堅持著。”
接著,她幫我詮釋原生家庭對我的影響機制:
“你在家庭中的角色已經不止是女兒,還承擔著其他責任。媽媽經常向你傾訴,在她心中,你的角色定位是情緒垃圾桶。為了不讓父親家暴,你還做了媽媽的保護傘。你的家庭角色錯位,讓你承受了過多的壓力。”
“同時,你還是家中老二,你正常的情感需求要不被遺忘忽略,要不被蔑視,以至於你習慣壓抑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諮詢師的話,讓我想起了塵封在內心深處的童年往事。
我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我姐大我十歲,我妹小我兩歲。
父母與妹妹的相處,時常是溫情的。
每當我看見他們交談歡笑,總會感覺到,自己變成了一片背景板,我好像消失在這個家裡了。
我永遠都站在角落,像是一個旁觀者,在一旁窺聽他們的歡聲笑語,嬉戲吵鬧。他們永遠都不會看見我。
有一次,母親送給了我一條黑裙子,送給了妹妹一條淺藍刺繡的白紗裙。
她問妹妹是否喜歡,妹妹很喜歡,其實我也很喜歡妹妹那條裙子,但母親不會問我是否喜歡黑裙。
後來,我開始習慣穿一身黑,黑衣黑褲黑T恤。開啟衣櫃,一片黑色,我的世界好像也陷入了一片黑色中。
傾訴往事的同時,我也很訝異,自己竟然會在這間諮詢室裡,回憶一切,甚至想起因為痛苦而刻意忘記的創傷。
後來想想,也許是我的諮詢師,為我帶來了一段不會擔心被利用、被忽視或者被拋棄,親密而關懷的治療關係。
當我無法表達自己的需求時,她告訴我:
“你從小壓抑了太多負面情緒。這好比一個杯子,水已經滿了,卻還在往裡注水,杯子承受不了。”
當我不停在人際關係和親密關係重演“情緒垃圾桶”“邊緣人”的角色時,她告訴我:
“對抗過去將消耗我們巨大的能量。如果我們不允許自己為從前的經歷悲傷,我們就註定要不斷重溫這些創傷。”
如果一個人沒有被愛過,她就無法愛別人。
曾經,我沒有被好好看見,沒有被正確地愛過,也因此無法發展出健康有益的關係。
但如今,在和諮詢師不斷重複充滿關愛的關係互動中,我慢慢培養出了愛別人的能力。
改變,變得順其自然。
當我第一次穿酒紅色毛衣出門時,會有些緊張,畢竟以前只會穿一身黑。
但好在,第一次嘗試給我的感覺還不錯。
再後來,我的衣櫃一開啟,紅橙綠青藍紫,什麼色的衣服都有。
某次,與姐姐聊天時,她突然說:“感覺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更愛說話了。”
我笑了笑,想起朋友們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在諮詢大半年後,我還遇見了我的真愛天命——空靈鼓,一所小眾樂器,我對它分外喜愛,即使我不怎麼有音樂才能。
我也開始重新審視與父母的關係。
我會用一些溫和的詞句,和他們談論家庭關係。如今,我和他們很久沒有過大吵了。
但有一刻,我忽然發現,我的家庭關係或許永遠也改變不了吧。那瞬間,我釋懷了。
我全然放棄改變父母,從今往後,我要把所有的愛澆灌在自己身上。
最後一次諮詢結束時,我擁抱了諮詢師,由衷對她說了句“謝謝”。
那時的我,已是全新的我。
最後,我想分享一段曾深深打動我的話:
“當我們強迫自己掩蓋事實,逃避過去時,
這些秘密會成為永遠的創傷,
一座囚禁自我的監牢,
這絲毫無助於減輕痛苦。
你握緊秘密,秘密也會緊緊扼住你。
你一直揹負的苦痛,你內心深處的羞恥感,
都來自你深藏心底的秘密。”
對我而言,心理諮詢是一次揭秘,扯下回憶的遮羞布,揭開過往的真相。
只有這樣,我才學會了放手,並且改變。
作者:來訪者葉子
編輯:Lilith
圖源:pexels
身體受了傷,我們會去消毒、上藥、包紮、謹慎護理。而心靈,應該受到同樣的對待,因為它更為隱秘,放任不管,傷口更難癒合。
如果你也有尚未處理好的創傷,那麼,相比於熬著,像文中主角葉子一樣,主動尋求專業幫助,可能是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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