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創傷,曾深入我身體組織的每一個纖維。
很小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自己很“剋制”。
和家人見面時會剋制著歡喜,離別時會剋制著不捨。
某天我突然絕望地意識到: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家,我沒有了歡喜、沒有了不捨。
對我來說,家不是避風港,而是一個巨大的、恐怖的深淵。
我只要朝裡看一眼,或者僅僅只要想起那裡,都會感到巨大的恐懼;只要靠近那裡,就會被裹挾、被吸入,無法存活。
我不知被這種恐懼控制了多久,才鼓起勇氣打開了心理諮詢室的門。
那時我才發現:
就算我已經在物理距離上遠離了家人,這個深淵,依舊頑固地影響著我現在的生活,甚至會左右我未來的每一個重大選擇。
幸好,我主動做出了改變。
才得以在今天,和你們分享我的故事。
我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他們常年在外工作,一年能見他們兩面都算多。
父母婚姻失敗,爺爺奶奶之間的相處模式也不和諧。
種種原因使得家裡氛圍一直很冷。爭吵、謾罵、冷嘲熱諷,輪番在我家裡上演著。
我每天都無數次想逃離這個環境。
所以拼了命地學習,高考志願填了離家很遠的學校,幻想著上了大學有了獨立空間,就可以盡情享受校園生活。
可現實並非如此。
我每個週末依然得接他們的電話,假期還是要回家。
我還是會聽到他們吵架的訊息,無論逃到哪裡,那個深淵都緊緊跟著我。
大二的時候,我開始覺得自己狀態很不對勁。
開始害怕週末到來,害怕到失眠、胸悶、夜裡睡不著覺,白天心跳加快。
心裡很矛盾,一邊想著又要接他們電話了,一接我的狀態又會變差,我實在不想聽他們天天吵架、彼此陰陽怪氣;一邊又為他們說話,覺得家裡這樣打電話是正常的,別人家都是這樣的,打完花些時間調節一下自己就好了。
兩種想法在我心裡擰巴著,讓我既痛苦又愧疚。好像有一塊又一塊石頭,慢慢地、實實在在地壓進我心裡。
真正爆發是在大二假期,爺爺生病住院了,比以往更加易怒。
常年在外的爸爸趕回了家鄉來照顧爺爺,而我在家陪奶奶,安撫她的情緒。
這段時間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有對爺爺身體健康的擔心,有對奶奶日復一日訴苦的煩躁,有對一家人見面之後即將出現的怪異氛圍的恐懼。
人一多,矛盾就多,爭吵也就更多了。
對我而言,一家人聚在一起並不是久違的團圓,而是矛盾的升級。
我內心掙扎了很久,感覺到狀態越來越差,情緒瀕臨決堤。我試圖把所有負面情緒都隱藏起來,卻因此而更加無法調整好自己。
爸爸和爺爺回家的日子越來越近,我的焦慮與恐懼也越來越重。每個晚上都難以入睡,強迫性地思考著他們回家後家裡會有多亂。
直到爸爸陪爺爺出院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我實在受不了了,預約了心理諮詢。
第二天上午,我鼓起勇氣走進了諮詢室。
諮詢師是一名女性,看著我的目光總是溫和又堅定,對我訴說的所有都無條件包容和理解。
她帶給了我很大的改變,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是:
讓我更加認識自己,也逐漸開始嘗試接納自己。
比如,諮詢師會引導我慢慢放下各種各樣的標準,放下自我責備,接納內心那些真實的想法。
當我和她說有多不願意接家裡電話時,她問:
“接家裡電話對你來說好像是件很痛苦的事,可為什麼即使忍受這樣的痛苦,你也要接他們的電話呢?”
她第一次說出這句話時,我覺得很震撼。
本以為她會覺得我沒盡到做晚輩的責任,連線電話都這麼矯情。
她卻接納了我不想接家裡電話這件事,並認可了我不敢示於他人的痛苦。
我回答道:“我覺得我應該接他們的電話,如果不接,他們會很擔心、很難過。”
她接著說:“你心裡似乎有很多‘應該’,有很多對自己的要求,總是想著‘應該’做什麼,卻忽略自己‘想要’幹什麼,因此很容易難受。”
在此之前,我從未認真想過我內心真正想要什麼、想做什麼,總是被一個個標準帶著走——
“要做個乖孩子”“要做個好學生”“要文靜”“要成績好”...
我努力去夠這些標準,卻也一次又一次放棄了實現真正的自我的機會。
因為她的話,我意識到之前的生活中,我可能無數次忽略了自己的感受,錯失了寶貴的機會時,心裡猛然升起一種遺憾與悲傷。
但同時,我也終於看到一線希望。
今生第一次,我竟開始更在意自己的想法一些,更重視自己的感受一些。
我嘗試著和自己相處,讓真正的自己袒露於世間,讓曾經隱藏在暗夜的自我,有勇氣站在太陽底下。
這種體驗非常陌生,卻也美好得不可思議。
如今回到過頭看,走入心理諮詢室無疑是我做過最重要、最正確的事之一。
從中我明白的另外一件事是:
心理層面,我從未真正和家人分開。
以前,我一直覺得敢於一個人做很多事,就算是獨立了。但其實,我一直揹負著家人的情緒而不自知。
因為潛意識裡我堅信,我的情緒由他們的行為引發,同樣的,他們的情緒也由我的行為引發。
為了不讓他們傷心、擔心,我做了一些我並不想做的事。
另一層面,我對他們也有諸多抱怨,覺得自己的痛苦都是他們造成的。
看似風平浪靜的關係,背後早已波濤洶湧。
刀背藏毒的親情,像是虛假的繁華、脆弱的泡沫。
會讓最愛的人遍體鱗傷,卻依舊不去改變。
家人總是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做一些類似於道德綁架的事,無論是不是玩笑,可以肯定的是,我確實受到了傷害。
我看得到他們的辛苦,也看得到他們的固執:
這份辛苦,完完全全是“為了我好”。
有時候我會很愧疚,想著要是我不存在就好了,他們就不用這麼辛苦;
有時候又會很憤怒,想著又不是我讓他們做的這些,憑什麼強加在我身上。
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一次又一次被我吞嚥下去,藏入心臟,化作血肉,最終身心受創。
直到諮詢師陪伴我,看見我的情緒,釋放它、接納它,堅定地告訴我: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
我逐漸明白,有的想法和感受並不是我的,而是他們的。
只要我心裡有邊界感,他們就無法強加在我身上。
而有的想法和感受,則切切實實是我自己的,我需要看到它們如何發生、嘗試接納它們,而不是把它們強加在別人身上。
當我嘗試著在心理層面和他人分離,我便真正意義地成為我的第一責任人,我要對自己的感受與決定負責。
能在認知上明白這一切,在感受上體會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心理諮詢。
同時,它也讓我看清楚,那些曾經覺得不對勁卻說不出所以然的現實生活,讓我接下來的每一個選擇都更遵從本心。
一開始我只是為了解決情緒問題,後來卻收穫了內心的成長。
當我發現一個人的內心是如此深刻地影響著ta的人生質量,我也越來越認識到心理成長的重要性。
在心理諮詢中,我學會了如何監測內心的波動,觀察當下真實的想法。
我嘗試著從多個方面去看人看事,在快要走入某個極端時把自己拉回中間一些。
我比以前有了更多思考和新的認知,卻也輕鬆自在了更多。
我為我的每一次小小的成長而驚喜,也樂於體會自己、理解自己。
我嘗試著去尋找真正熱愛的事物,在一個個生活片段中確定自己的感受,身體力行地去豐滿那個那個真實的自己。
生活本就是快樂與悲傷交織。
我敬佩每個身處困境,依然走在路上的人,他們都是勇者。當我們不小心跌倒,暫時需要一根柺杖支撐自己前行時,不妨尋求專業人員的幫助。
在我看來,諮詢師就像一個專屬於我的心理裁縫。
每次坐進諮詢室,和她對話,被她引導,一起剖析過往,我都感覺她在為我量體裁衣,為我私人定製獨屬於我的治療方案。
她能幫我看清問題,卻又在我太專注問題時適時地提醒我,帶我找到真正的解決方法。
她尊重我的尊嚴與人格,專業且良善地將我所有沉重的回憶,變成有結構且可以繼續處理的內容,直到我終於獲得直面創傷的能力。
最後,我想對每個被生活困擾,猶豫要不要心理諮詢的人說:
接受心理諮詢並不是可悲、可笑的事。相反,積極尋求解決方法才是勇氣的體現。
千萬不要等到問題很嚴重時才去接受心理諮詢。
到那時,你往往需要花多百倍的力氣、成本和金錢去解決,得不償失。
一定不要放棄,只要你伸手,總有人能拉你一把。
作者:來訪者柒月
編輯:Lilith
圖源:Pex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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