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那些年的朝鮮戰爭,不得不提那4萬朝鮮族戰士。這幫人,原是第四野戰軍裡的精銳,朝鮮戰爭一爆發,他們就像是提前收到了邀請函,提前踏上了朝鮮半島這塊未知的戰場。
這些朝鮮族的戰士們,被稱為“朝鮮族師”,在戰爭初期的那三個月裡,他們的作用大得驚人。你想啊,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熟悉地形”、“會說當地話”更加有利的條件?他們就像是魚兒遇到了水,自然而然地就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
但,故事總有轉折,這些朝鮮族戰士之後的命運,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01迴歸祖國
樸賢善,這位老兵的故事,就像是一部跨越時代的史詩。
1947年,樸賢善跟著一大幫子人,有1300多,都是咱們朝鮮族的兄弟姐妹,一起加入了東北民主聯軍。那時候,包括金日成在內的不少愛國的朝鮮人,都在東北抗日聯軍裡頭幹過。李紅光支隊,那可是以朝鮮族戰士為骨幹的,後來變成了解放軍的一個師,號稱166師。還有,那太行山上的朝鮮義勇軍華北支隊,也是咱們朝鮮人的隊伍,後來成了164師、156師的基礎。
到了解放戰爭快結束的時候,咱們這些朝鮮族的兄弟姐妹,都開始想家了。樸賢善他說的,蔣介石那老傢伙快被幹趴下了,是時候回去把朝鮮解放了,把李承晚那夥人給推翻。
1949年5月,朝鮮人民軍的一個軍總政治主任金一來中國,是來代表朝鮮勞動黨的,請求咱們中共中央,讓那些朝鮮族的部隊回家。那會兒解放軍正準備裁軍,中央就讓聶榮臻這位大哥來操辦這事。最後,這幫朝鮮族的戰士,帶著武器,就這麼離開了中國。
02朝鮮勞動黨
1949年7月20日,咱們中國派出了兩撥鐵骨錚錚的漢子,164師和166師,他們揹著傢伙,整裝待發,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朝鮮。接著,1950年4月18日,156師的朝鮮族兄弟也帶著他們的行頭,穩穩當當地抵達了北朝鮮的元山。這三個師加起來,人數超過了37000,一到朝鮮,他們就被編入了朝鮮人民軍。
原164師一回到羅南,就改頭換面成了朝鮮人民軍的第2軍團第5步兵師,帶著三個步兵聯隊和一個炮兵聯隊。164師的副師長金昌德,一晃兒身子,就當上了師長。166師回到新義州,變身為第1軍團的第6步兵師,也是帶著三個步兵聯隊和一個炮兵聯隊,原來的496、497、498團,現在變成了第13、14、15步兵聯隊,166師的政治委員方虎山,這回搖身一變成了師長。
至於在鄭州成立的那個獨立15師,就是原來的156師,被編入了第一軍團的第12師,師長是全宇。原15師的三個團,改編為人民軍的第30、31、32步兵聯隊和一個炮兵聯隊。還有,原47軍的一個朝鮮族官兵建立的獨立團,改編成了人民軍第1軍團的第4步兵師的第18步兵聯隊。
那時候,朝鮮人民軍裡師旅長以上的官員,全都是咱們東北抗聯和延安出來的硬漢。這些回國的朝鮮族官兵,一到就得轉黨,從中國共產黨轉成朝鮮勞動黨。最開始,這事兒讓不少人云裡霧裡,心裡還挺彆扭的。後來,朝鮮中央求咱們中共派人過去給解釋一番,這事兒才算是沒啥障礙了。
03慘烈的戰爭
朝鮮戰爭一打響,咱們改頭換面的164師,也就是人民軍的第5步兵師,就扛著槍沿著東海岸往南開,一路打到江陵。結果好不容易佔了地方,美國海軍的大炮就來找茬了,給他們來了個大規模的“歡迎儀式”,損失不小。到了7月底,這夥人不甘心,又往浦項那一帶進發,和第12師一起幹,跟韓國的第3師還有首都師打了一個多月,火拼得不亦樂乎。
結果9月下旬,美國在仁川一登陸,咱們這夥人打得沒蹦躂了,只剩下3000多人的兵力,後來被編到第4軍團去了。
再說咱們的166師,改頭換面成了第6步兵師,一路開炮佔領了開城、江華島還有金浦機場。這夥人就像沒有剎車的車,從西海岸經過忠清南道西部,一直佔到了全羅道的木浦和光州,順川,然後又繞到南海岸,往慶尚南道的河東和晉州地區進發。攻擊馬山的時候,碰上了美國第25師的釘子戶,跟美軍對峙了一個多月,打得兩敗俱傷。
撤退的時候,人手損失了差不多一半,之後撤到了慈江道整編,以這幫人為骨架組成了第5軍團,還跟中國人民志願軍的第38、41軍一起搞過聯合作戰。
至於那個獨立15師改編的人民軍第12步兵師,一部分兵力參加了攻佔春川的戰役,後來又往洪川、元州、忠州、丹陽那邊進,越過竹嶺,7月底攻下了安東。但是這一路下來,損失也是慘重。
那支原本歸屬於47軍的朝鮮族官兵,組成的人民軍第4步兵師的第18步兵聯隊,他們在攻佔漢城的戰役中大放異彩,還是他們率先闖入了漢城的心臟地帶。緊接著,這幫人沒停下腳步,三天之內過了漢江,一路南下打到了烏山,把美軍的史密斯大隊給端了,這還是朝鮮戰場上第一次把美軍給打敗的壯舉呢。接下來,他們又投入瞭解放大田的戰鬥,幾乎是戰無不勝。
這時候,聯隊的張教德被提拔為師長。可就在他準備上任的前夕,在平澤英勇犧牲。後面,這支部隊還參加了洛東江的激戰,損失了不少好漢,戰後,他們撤回南浦,被重新編入了第4軍團。
04授予勳章
這幫從中國南腔北調、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部隊,到了朝鮮戰場上,可不是蓋的,他們在那兒立功立業,成了戰場上的一道靚麗風景線。就拿7月5日來說,那個在攻佔漢城大顯身手的步兵第4師,金日成直接給他們貼了個標籤,叫“漢城第4師”,這名頭聽著就霸氣側漏。
到了7月23日,金日成又發命令,特地表揚了金雄李權武領軍的這夥人,說他們貢獻非凡,這不就是明擺著的英雄認證嗎?緊接著,從7月26日到8月29日,朝鮮最高人民會議還給了7個部隊“近衛”這個光鮮的稱號,咱們從中國回去的部隊就佔了四席,包括那個第18聯隊、第4步兵師、第6步兵師和第10步兵聯隊。
更別提,方虎山11月15日還被授予了共和國雙重英雄的稱號,全朝鮮就他一個人得到這個榮譽,這得有多牛批?而且,獲得這種榮譽的,加上方虎山,才三個人。再看第12步兵師,他們也不是吃素的,1951年5月2日被授予了一級自由獨立勳章。
05各有各的命
戰爭結束後,那幫在朝鮮摸爬滾打的朝鮮族兄弟,按咱們不那麼精確的數來,大概有4萬多人。這其中,大約30%的人在戰鬥中犧牲了,20%被抓去做了俘虜,還有30%決定在朝鮮那邊紮根,餘下的20%則是從戰爭收兵到1957年這段時間裡,一點一滴地回到中國來定居。
說起來,1982年的時候,黑龍江的五常縣,朝鮮族人口有45000多。其中,就包括209名戰後回國的朝鮮族老兵。要是按這比例算,全國那會兒回來的朝鮮族老兵,差不多有個10000人。1981年有人數了數,還活著的大約有6000人。
朝鮮那邊的資料放出來看,那些戰爭結束後,從中國跑去朝鮮的大佬們,命運各異。比如姜鍵(姜信泰)、張教德這種人,就在戰鬥中英勇犧牲了。武亭因為種種原因,50年12月被撤了職,第二年在平壤病故。
而金枓奉爬到了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長的位置,金昌德和全宇也都有了不錯的去處,分別幹上了總參謀部幹部局局長、總政治局紀律委員長和第5軍團副總參謀長。池炳學、樸孝三、李益成、樸勳一、王之任這些人,也都在新的環境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可也有人運氣不那麼好,樸一禹就因為“反黨宗派活動”在55年被撤職了。方虎山戰後雖然當上了人民軍陸軍大學校長,但因為牽連到樸一禹事件,最後也只能退役。崔昌益、尹公欽、徐輝這些原朝鮮獨立同盟的老大,到了56年也因為“宗派事件”被免職了。
簡單來說,戰爭結束後,這幫人各自的路子就像是電視劇裡的劇情,有的飛黃騰達,有的黯然失色,還有的人,就這麼在歷史的轉角里,悄悄地淡出了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