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西方歷史敘事,西方傳教士真善真美,乃至屬於“無私的國際義士”,斬波劈浪、不遠萬里,給明清中國帶去眾多先進西方科技。
對於西方中心主義的敘事,自然不能盲從盲信,西方傳教士來華,的確帶來了一些西方科技,但他們從中國獲得的顯然更多。從17世紀西方科技大爆發、18世紀“中國熱”等可知,中華文明對西方的啟發與影響甚大,當時主流是“中學西漸”,而不是我們熟知的“西學東漸”。
鮮為人知的是,當時西方傳教士還做了一件事,就是篡改虛構中國歷史,對當時中國人來說手段極其隱蔽,最終造成的後果極其惡劣,流傳數百年,至今未能消除。關於此事,接下來不妨看看以下兩點:
開封猶太人三大碑
中國文獻極其豐富,而且傳承有序,想要偽造一段唐宋歷史,無疑難如登天,但如果偽造“出土”文物,比如石碑之類,並對應“文獻”記載,那麼卻會相對容易一些,也更能讓人相信。以這種手法,西方曾經虛構過一段中國歷史。
1615年,法國傳教士金尼閣編寫了《基督教遠征中國史》,這本書在中國的名稱卻詭異的稱為《利瑪竇中國札記》,其中提到利瑪竇接待開封猶太人。按照此書記載,當時開封已經形成猶太人大社群,居住了大量猶太人,還有一個猶太會堂、—禮拜寺,以及有大量文字材料和經書。
清朝晚期,西方傳教士先後輕易的發現了三塊碑(中國人死活都沒有發現三大碑),即開封猶太人三大碑——弘治碑、正德碑、康熙碑。三碑都講述猶太人來華定居開封,但弘治碑說始於北宋,正德碑說始於漢代,康熙碑說始於周朝,此外來華規模很大,七十姓氏、至少數百人規模,還曾被北宋皇帝召見,在華時間很長,多次修建猶太清真寺,曾在弘治、正德、康熙時立碑。
然而,開封猶太人在中國聲勢浩大,竟在史書上毫無蹤跡,文人墨客札記隻字不提,地方誌毫無記載,這不是開玩笑嗎!因此,猶太三大碑必是造假無疑,想將猶太曆史嫁接到中國歷史上,用心極其惡毒。讓人無奈的是,如今依然還有不少人對其深信不疑。
更重要的是,先有金尼閣的“開封猶太人”記載,後有猶太人三大碑,出土的石碑似乎印證金尼閣的記載,由此似乎證明這是一段真實的歷史。這是因為在中國,容易被戳穿,如果換成其他國家的話,那麼這種偽造歷史的方法會不會被識破?
為了傳教,為了證明西方宗教,傳教士在中國肆意偽造歷史,那麼他們在埃及、兩河流域等,會不會為了證明“聖經”真實,而偽造一些文物呢?畢竟,西方的“聖經考古學”可是鼎鼎有名,而埃及、中東、兩河流域等地區,與聖經關係極為密切。(下圖,利瑪竇雕像)
湯若望與南懷仁
對於身在異鄉的西方傳教士來說,直接篡改中國歷史難度很大,但世事無絕對,西方傳教士在就曾篡改過中國天文史。
首先,湯若望篡改歷史。中科院與中國科技大學三位學者合著的《被“遺漏”的交食:傳教士對崇禎改歷時期交食記錄的選擇性刪除》論文,考證發現崇禎年間有24次交食,至少10次交食記錄被湯若望等刪除(顯然是刪除西法失敗的記錄,此必有內應配合),因此才有明史中的“西法八戰八勝”、碾壓中國傳統方法。
其次,南懷仁自述造假。南懷仁在自述中得意的說:即便歐洲最頂尖的天文學家,推算與實際觀測都會存在巨大的誤差,“在中國人把我們的天文學和計算同天體運動進行比較的這麼多年中,竟然沒有發現有絲毫的差池!我堅持認為,這是因為神的仁慈掩蓋了任何可能的誤差。”這不是造假是什麼?可笑康熙自詡精通天文,卻不知被騙的一塌糊塗。
湯若望與南懷仁能夠成功篡改中國歷史,具備兩個基本優勢,即:一方面有信徒的裡應外合(上文偽造石碑就必然需要內應,比如碑文寫作),一方面清朝防漢政策導致傳教士掌控了欽天監,給篡改歷史提供了便利。
更為重要的是,由此可見明清之交的中國古代天文,至少不比西方的差,但在內應配合、清朝自廢武功下,後人相信了湯若望等對中國的貶低,從而自認為當時中國天文已經大幅度落後,而需要歐洲天文來“拯救”。更可悲的是,欺騙了中國的湯若望等人,如今卻依然被很多國人推崇備至,完全看不到“惡”的一面!
最後,關於本文話題,還有三點值得思考:
首先,西方傳教士出現在哪,哪就出現很多“么蛾子”,就有很多“重大發現”,在埃及如此、在西亞如此、在中國也如此.......既然在中國虛構歷史,那麼在其他地方呢?
其次,西方傳教士篡改中國歷史的種種行為,證實他們的節操與道德堪憂,因此與傳教士有關的中國歷史,或許都需要重新審視一番,而不能對其盲從盲信。
第三,推崇西方傳教士的人,往往潛意識中將其貼上了“先進”、給中國貼上了“落後”的標籤,故而百般為其辯護。但以湯若望刪除記錄、南懷仁造假來看,標籤貼的真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