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居住在紐西蘭北地的居民Carol Armitage極力剋制自己不要“太激動”。
一切都源於她在Teal Bay的一次遛狗。
當時，Armitage帶著狗子Ruru走在被強烈海浪拍打了幾天後的沙灘上。
北地的Teal Bay
突然，Ruru在沙裡發現了什麼東西，Armitage一看，是一小塊蠟狀物質，散發著強烈的氣味。
作為當地海灘的警衛隊長，直覺告訴她這塊東西不同尋常。
直到一個在Northland Dive工作的朋友告訴她這是龍涎香，她才意識到這次“走狗屎運”了。
龍涎香（Ambergris）是鯨魚粑粑的學名，價值千金。
當前市場價為40紐幣每克，Armitage在海邊撿到的這塊重496克，也就是說這一小塊粑粑價值超過2萬紐幣。
誰能想到一次偶然的海邊散步，就能白賺2萬紐幣呢？
01
極其稀有
形成至少要數十年
龍涎香之所以價值不菲，主要是數量太少。
這就要說到它的形成過程。
龍涎香是抹香鯨消化道內分泌物的乾燥品——可以說就是抹香鯨的粑粑。
抹香鯨是一種專好捕殺烏賊、墨魚的鯨魚。
大部分時候，抹香鯨都可以將其消化掉，因為它們是軟體生物，
但有些烏賊帶有內殼，進入鯨魚的消化系統後無法消化，會撕裂其腸道的兩側，隨後會被塗上一種分泌的保護性物質。
只有大約百分之一的抹香鯨會產生這種物質。
這種新形成的物質，只要不造成致命的堵塞，會被鯨魚排出體外。
它們漂浮在海面上，在海水中鹽化、在陽光下變硬、在潮汐和洋流中被沖刷。
數十年後的某個時刻，最終被衝到海岸上。
此外，從被捕殺的抹香鯨的腸道中取出龍涎香，沒有任何價值。
值錢的都是要自然排出。
有的龍涎香在海水中浸泡長達百年以上，身價最高、品質最好、氣味獨特，顏色是乳白色的。
雜質全被漂出來，才能成為龍涎香中的上品。
Armitage發現龍涎香純屬偶然，她的運氣是好多“撿屎人”都羨慕不來的。
因為人人都想加入這樁“無本萬利”的生意。
02
撿屎要靠運氣
也要靠實力
實際上，去海灘撿龍涎香一直是紐西蘭的一項熱門活動。
有很多人真就靠撿龍涎香，實現一夜暴富。
龍涎香市場價40紐幣/克
像這麼大一塊的龍涎香極其罕見，一塊差不多財務自由了……
這是紐西蘭南島Invercargill有名的“撿屎”專家Lloyd Esler。
他一邊走，一邊張望。
拿著棍，時不時在沙子或灌木中撥一撥，生怕錯過了什麼。
路人以為他丟了東西，想要一起幫他尋覓，但他明確拒絕。
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每週都來海岸溜達找東西撿屎。
世界各地都有這樣想靠找龍涎香發財的人，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好運。
有專門從事研究抹香鯨的專家，花了16年的時間找龍涎香，一無所獲。
除了運氣，找龍涎香也是門技術活。
因為，大部分人撿到的都是狗屎、石頭，或者豬油。
2008年，有人在惠靈頓南海灘上發現一處100公斤沉積物，引發了一場“淘龍涎香熱”。
後來被鑑定為凝結的豬油。
要找到真的龍涎香，望、聞、摸、測都少不了。
有一種很流行的“針頭測試”。加熱了戳一戳，物質融化產生一種特殊光澤、粘稠的液體，那麼就很有可能是真的。
而Lloyd Esler作為一名紐西蘭的自然歷史老師、古玩收藏家、龍涎香採集者，他基本上摸一摸、聞一聞就能判斷了。
他竟然每年都能撿到一些。
他說：“每年海灘上大概有18~20公斤的龍涎香。我剛收集到差不多一公斤，大部分是小的。
“最大的一塊可能有網球那麼大。”
03
最早在中國出現
用作壯陽藥和香料
龍涎香被用作壯陽藥和香料已經有超過1000年的歷史。
世界上最早發現的龍涎香可追溯至中國漢代，當時是作為香料。
漁民撈到這種清香四溢的漂流物，當作寶物上貢給朝廷。
經乾燥處理後能發出持久的香氣，點燃時更是香味四溢。
當時的宮廷煉丹術士說，這是海里的龍在睡覺時流出的口水，滴到海水中凝固起來，天長日久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於是，中國古人取名為龍涎香。
而中東和歐州各國人們相信龍涎香有壯陽作用，使得其更加身價百倍。
到了近代，因為稀有，龍涎香更是被賦予了市場的價值。
尤其是在龍涎香進入了奢侈品香水行業之後。
過去幾個世紀以來，香水商們一直在使用龍涎香來製造商品。
Lloyd Esler表示，龍涎香的味道聞起來混合了20多種成分。
像蘑菇、菸草、青草、木材、樹葉、海水，還有的聞起來就像幹屎……
正是成分和氣味獨特，小小的一塊龍涎香，進入到法國的香水加工廠後，價值翻倍。
基調是任何香水的基礎。
香水設計師們通常會使用強烈的氣味作為基調，而一些頂級的奢侈品香水中，加入了龍涎香的成分。
比如，龍涎香就是香奈兒5號的秘密成分。
比如，Roja Parfums有幾款基調是龍涎香的香水，售價可以達到1500紐幣一瓶。
龍涎香從採集、認證、收購、運輸，這整個過程都有正規市場。
通常由一些貿易公司來操作。
在紐西蘭的龍涎香界，Adrienne Beuse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
正是她，將紐西蘭的龍涎香賣給世界各地的買家。
這女人十分低調，與龍涎香生意中的其他許多人一樣，她不想引起過多的注意。
她提到這一行業隱秘，且暴利，甚至形成了一定的壟斷，還有黑幫搶地盤因此殺了人。
Adrienne Beuse透露：“我不帶保鏢的話，根本不敢去一些紐西蘭的海灘鑑寶採購，一些海灘都是被黑幫控制。”
因為價格高昂，龍涎香也有大量假貨充斥市場。
Adrienne Beuse提到，在紐西蘭的TradeMe上，有不少羊脂碎片冒充龍涎香。
所以，想購買的朋友一定要小心。
04
在紐西蘭這些地方
可以撿到龍涎香
龍涎香其實不算罕見，從2022年1月到2024年1月，美國國防部收到了18次龍涎香發現報告。
不過，在美國和其他一些國家，私人採集、銷售、買賣龍涎香是違法的。
好訊息是，這在紐西蘭是允許的。
在紐西蘭，私人收集鯨魚骨或已從動物身上自然分離的龍涎香不需要任何許可。
如果你發現了龍涎香，只需儘快報告給環保部，然後這塊“海上黃金”就可以據為己有。
如此名貴值錢的龍涎香，在紐西蘭能撿到的地方其實有很多。
紐西蘭最大一次尋獲是2011年在South Wairarapa，發現了40公斤龍涎香。
紐西蘭男子Marcus，稱自己是第7代龍涎香獵人。
他經常會在紐西蘭斯圖爾特島某海灘尋寶。
據傳，這裡是龍涎香的寶庫。
他提到，這處小島對尋找龍涎香很有利，兩股洋流交匯，大量物質被沖刷到海灘。
具體哪些位置是秘密，他不便分享。
但他98.8%的時間也是空手而歸，有的獵人還會訓練狗來尋寶。
他說：“我們行內也只能是聽傳聞，既不知道別人採集的地點、重量，也不知道成交價格，這是我們這行的交易規矩。”
2021年，有一名紐西蘭女子在紐西蘭南島但尼丁Aramoana Beach海灘，發現100克的龍涎香。
這塊高爾夫球大小的龍涎香，最終還幫助湊齊了買房首付。
除了以上幾個被公開報道的地方，專業人士還提到北島的西海岸、凱庫拉海岸、因弗卡吉爾Oreti Beach、斯圖爾特島Mason Bay也是尋寶的地方。
一個宗旨就是，通常有抹香鯨頻繁出沒的地方，就有龍涎香。
或許你在海灘漫步時也曾見過，但沒撿……
想靠龍涎香發財的朋友
你有時間撿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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