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內分泌治療對乳腺癌患者QOL的影響。
激素受體陽性(HR+)乳腺癌(BC)是最常見的乳腺癌亞型,約佔所有乳腺癌的70%[1]。內分泌治療(ET)是針對HR+BC的主要治療手段,在早期乳腺癌(EBC)和復發轉移性乳腺癌(MBC)的治療過程中均發揮著重要作用[2.3]。今年美國臨床腫瘤學會(ASCO)年會上,隨著多項針對HR+乳腺癌的研究釋出[4-7],給HR+乳腺癌患者帶來了更多的選擇和希望。然而既往從多項試驗中觀察到HR+EBC患者接受ET的早期停藥率比HR+MBC更高[8.9]。一項橫斷面觀察性研究,使用FACT-ES和EORTC QLQ C30兩種評估工具評估了在愛爾蘭5家醫院接受ET的EBC和MBC患者的生活質量(QOL),旨在探究接受ET的HR+BC患者的QOL及影響因素[10]。
研究方法
研究人群
此研究為一項橫斷面觀察性研究。從2020年12月至2022年7月,從愛爾蘭5家癌症中心的門診病歷中識別了符合納入標準的女性。入選標準包括:年齡≥18歲;被診斷為HR+EBC或HR+MBC;已接受至少兩週的內分泌治療(可能包括CDK4/6抑制劑和/或卵巢功能抑制治療);能夠閱讀理解並提供知情同意書。
研究者邀請這些女性完成一份問卷(可以自己完成或在研究護士的協助下完成),以評估她們的生活質量以及一系列的社會人口學、臨床和心理社會變數。
結果測量
QOL與內分泌症狀
QOL是透過使用FACT-ES和EORTC QLQ-C30來測量的。
FACT-ES評估了生活質量的4個主要領域:身體、社會和家庭、情感以及功能健康。它包括一個19項的內分泌亞量表,用於測量內分泌症狀和ET的副作用。EORTC QLQ-C30評估整體健康狀況,以及5個功能量表,分別評估身體功能、角色功能、情緒功能、認知功能和社會功能。
對於FACT-ES和EORTC QLQ-C30,個體領域/功能量表的分數是透過預定的評分程式計算的,其中參與者必須回答領域/功能量表中至少一半的問題才能納入該領域的子量表評分中。QOL的分數越高,以及個體領域/功能量表的分數越高,表示QOL越好;症狀量表的分數越高,表示症狀負擔越重。
協變數
社會人口學協變數:包括年齡、教育水平和職業狀態。教育水平被分類為接受過高等教育和未接受過。職業狀態被分類為工作(就業/家庭主婦)或不工作(失業/退休/無法工作)。
從醫療記錄中提取的臨床和治療協變數:包括ET型別和持續時間、卵巢功能抑制(OFS)(是/否)、CDK4/6抑制劑(是/否)和治療持續時間、接受化療(是/否)、化療的型別和設定(輔助治療、轉移性或兩者兼有)以及距離上次化療的時間。治療被分為以下亞組:僅ET;ET和OFS;ET和CDK4/6;ET、CDK4/6和OFS。
心理社會協變數包括復原力、應對能力和社會支援。簡易心理復原力量表(BRS)是一個包含6個專案的量表,用於評估個體從壓力中恢復或復原的感知能力。得分為平均水平,範圍為1(韌性低)到5(韌性高)。簡易COPD(對所經歷問題的應對取向)是一個28項的量表,旨在衡量應對有壓力的生活事件的有效和無效方式。測量了兩種主要的應對策略:迴避型應對和主動型應對。使用修改後的社會支援調查(MSSS-5)來測量社會支援,該量表提供了對實際支援、情感/資訊支援、情感支援和積極的社會互動的整體評估。
研究結果
在2020年12月至2022年7月期間,在5家醫院共招募到417名患者;其中331名(79%)為早期乳腺癌(EBC)患者,86名(21%)為轉移性乳腺癌(MBC)患者。MBC患者的中位年齡顯著高於EBC患者,分別為61歲(IQR;53-73歲)和57歲(IQR;50-65歲)。兩組患者的受教育程度相似。與MBC患者相比,更多的EBC患者在工作(P<0.01)。大約40%(n=126)的EBC患者正在服用他莫昔芬,而MBC患者只有13%(n=11)。與EBC患者(10%,n=17)相比,MBC患者使用OFS的比例更高,為19.8%(n=33)(P<0.05)。與EBC患者(n=6,1%)相比,MBC患者使用CDK4/6抑制劑的比例顯著更高(n=55,64%),P<0.01。EBC患者的ET中位持續時間更長,為27個月(IQR 13-48個月),而MBC患者為19個月(IQR 8-35個月)(P<0.01)。然而,兩組中大多數患者都接受了超過12個月的ET治療(表1)。與MBC組(6%,8/86)相比,EBC患者(18%,60/331)提前停藥的發生率更高。
透過簡易心理復原力量表(評分範圍1-5)測量的復原力MBC患者(3,IQR 2.8-3.2)的復原力明顯高於EBC患者(2.8,IQR 2.7-3.2)P<0.05。EBC患者與MBC患者在應對策略或社會支援方面的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
表1.按照EBC和MBC女性患者分類的社會人口統計學、臨床和治療特徵
生活質量測量
透過FACT-ES工具測量,EBC患者(139.2,IQR 113-156)與MBC患者(141,IQR 120.5-156.3)之間的QOL沒有統計學差異。EBC患者(61.4,IQR 51.5-67)的內分泌症狀明顯高於MBC患者(54,IQR 42.2-64)P<0.01。與MBC患者相比,EBC患者的功能和情緒健康狀況更好(P<0.05)。EBC患者與MBC患者在社會和身體健康方面沒有差異(表2)。
對於EORTC QLQ-C30,我們觀察到EBC和MBC的全球健康狀況分別為75(IQR 58.3-83.3)和66.7(IQR 50-83.3),兩者之間沒有差異。EBC患者在身體功能(P<0.01)、角色功能(P<0.05)和認知功能(P<0.05)方面顯著高於MBC患者(表2)。
表2.EBC和MBC患者的QOL、個體領域/功能量表得分和內分泌症狀的中位數(含IQRs)
多變數分析:EBC和MBC與QOL和內分泌症狀之間的關係
表3展示了EBC和MBC、FACT-ES、個體領域和內分泌分量表與社會人口統計學、臨床和治療協變數的調整後的關聯。EBC和MBC與QOL(整體或單個領域)之間沒有統計學上的顯著關聯。
在社會人口統計學、臨床和治療協變數方面:年齡增加與整體、身體、社會和情感QOL顯著提高以及內分泌症狀負擔降低相關。工作與整體、身體和功能QOL的提高相關。ET時間的增加與功能性QOL的顯著提高相關(β=0.02 SE 0.01,P<0.05)(表3)。
更高的心理復原力(β=8.00 SE 3.04,P<0.01)與整體、社會、功能和情感QOL的顯著提高相關。使用迴避性應對策略與整體QOL(β=−1.69 SE 0.29,P<0.01)、身體、社會、功能和情感QOL的顯著降低以及ET症狀負擔提高相關。社會支援的增加(β=0.25 SE 0.05,P<0.01)與整體QOL以及身體、社會、功能和情感QOL的顯著提高有關(表3)。
表3.未調整和調整後的係數(標準誤差)對於FACT-ES、各個領域以及內分泌症狀,根據乳腺癌治療型別(轉移性VS輔助性)以及社會人口統計學、臨床、治療和心理社會因素(樣本量=377)進行分析。
結論
接受內分泌治療的EBC與MBC患者的總體QOL沒有顯著差異。但是,EBC患者出現了更多的內分泌症狀。在調整後的多變數線性迴歸模型中顯示,癌症分期不能成為QOL的預測因子。本研究的結果表明,內分泌症狀是EBC患者QOL降低的重要因素,但QOL的其他決定性因素(如分期)的作用尚不明確。未來的工作方向可能是開發特定分期的QOL工具,並利用ePROs來識別和管理新出現的毒性反應。
參考文獻:
[1]Chen Z,et al. Real-World First-Line Treatment Patterns and Outcomes in Hormone Receptor-Positive Advanced Breast Cancer Patients: A Multicenter, Retrospective Study in China. Front Oncol. 2022 Mar 3;12:829693.
[2]《CSCO乳腺癌診療指南2024》
[3]張少華,王曉稼,江澤飛,等.乳腺癌內分泌治療專家共識(2023版).中華醫學雜誌,2023,103(38) : 2993-3001.
[4]Ana Christina Garrido-Castro , Se Eun Kim ,et al.SACI-IO HR+: A randomized phase II trial of sacituzumab govitecan with or without pembrolizumab in patients with metastatic hormone receptor-positive/HER2-negative breast cancer.J Clin Oncol 42, 2024 (suppl 17; abstr LBA1004)
[5]Sonia Pernas , Seock-Ah Im ,et al.Datopotamab deruxtecan (Dato-DXd) vs chemotherapy (CT) in previously treated inoperable or metastatic hormone receptor-positive, HER2-negative (HR+/HER2–) breast cancer (BC): Patient-reported outcomes (PROs) from the TROPION-Breast01 study.J Clin Oncol 42, 2024 (suppl 16; abstr 1006)
[6]Kevin Kalinsky , Giampaolo Bianchini ,et al.Abemaciclib plus fulvestrant vs fulvestrant alone for HR+, HER2- advanced breast cancer following progression on a prior CDK4/6 inhibitor plus endocrine therapy: Primary outcome of the phase 3 postMONARCH trial.J Clin Oncol 42, 2024 (suppl 17; abstr LBA1001)
[7]Dejan Juric , Kevin Kalinsky ,et al.First-line inavolisib/placebo + palbociclib + fulvestrant (Inavo/Pbo+Palbo+Fulv) in patients (pts) with PIK3CA-mutated, hormone receptor-positive, HER2negative locally advanced/metastatic breast cancer who relapsed during/within 12 months (mo) of adjuvant endocrine therapy completion: INAVO120 Phase III randomized trial additional analyses.J Clin Oncol 42, 2024 (suppl 16; abstr 1003)
[8]Mayer EL,et al. Treatment Exposure and Discontinuation in the PALbociclib CoLlaborative Adjuvant Study of Palbociclib With Adjuvant Endocrine Therapy for Hormone Receptor-Positive/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2-Negative Early Breast Cancer (PALLAS/AFT-05/ABCSG-42/BIG-14-03). J Clin Oncol. 2022 Feb 10;40(5):449-458.
[9]Turner NC,et al. Overall Survival with Palbociclib and Fulvestrant in Advanced Breast Cancer. N Engl J Med. 2018 Nov 15;379(20):1926-1936.
[10]OReilly D,et al. Quality of life in women with early-stage and metastatic hormone receptor-positive, HER2-negative breast cancer receiving endocrine therapy. Oncologist. 2024 Jun 21:oyae146.
審批編號:CN-147826 有效期至:2025-11-19本材料由阿斯利康提供,僅供醫療衛生專業人士參考
*“醫學界”力求所發表內容專業、可靠,但不對內容的準確性做出承諾;請相關各方在採用或以此作為決策依據時另行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