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但用衛生紙來擦,確切是資本主義的產物。
01
證據就是在“拒斥資本主義”的地方。
如蘇聯,人們一直很少見到廁紙的身影。
前侵華日軍、漫畫作者齋藤邦雄,在描寫西伯利亞勞動營回憶的篇章裡,曾提到日本戰俘衛生紙短缺的狀況——日本戰俘在勞改初期,消耗完自身的衛生紙物資後,得不到任何來自蘇聯的衛生紙供應,到了無紙可用的境地。為了方便,日本人想盡辦法挖地三尺蒐羅白樺樹葉、紙幣代替廁紙。
這並非是蘇聯人有意虐待日軍俘虜,而是蘇聯人自己上廁所也沒紙用。
齋藤邦雄寫道:
勞動營裡從蘇軍普通士兵到所長大尉,不管男女兵、不管大小號,都不用廁紙。褲子一脫一提就完事。
而且蘇聯人擤鼻涕也從不用紙,用手指按住一邊的鼻孔,然後用力一“哼”,鼻涕一下就衝出來了。
蘇軍的衛生狀況與日用品供應狀況,讓衛生條件在參戰工業國中本就很一般的日軍底層士兵也為之震驚。
如果說這是因戰時條件艱苦,戰後百廢待興,後勤和衛生用品生產沒跟上,確實無可指摘。
但廁紙的稀缺,卻像一條繃緊的風向標,貫穿了蘇聯國載的始終。
02
蘇聯的紙類生產在戰後有了持續發展。
1956年,蘇聯的紙張總產量為193.3萬噸;1988年達到630萬噸。
增長幅度看起來不小,但要知道,山東省去年紙及紙板生產量為2015萬噸。
蘇聯這一最強大、工業最發達的社會主義大國,面對近三億人口的內需,每年紙產量不足今日山東省三分之一。
直到解體時,蘇聯每年生產的紙漿,也僅和瑞典一樣多。
而蘇聯控制下的東歐國家的紙張產量,僅相當於瑞典的一半。
拋去工業用紙和辦公、文印用紙的衛生紙數量,則更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直到1969年末,蘇聯才從英國引入第一臺衛生紙生產裝置,但其衛生紙不僅產量低迷,質量也十分低下,小部分高階生產線僅面向出口和莫斯科、聖彼得堡的極少數特權群體,大多數蘇聯人用的廁紙都是劣質不堪的草紙或其他硬紙。
80年代,赴蘇聯留學生在蘇聯往往會驚奇地發現,蘇聯生產的劣質草紙又硬又薄,還要排隊買,當時被國人戲稱為“金剛砂牌手紙”。
這還是存在有限衛生紙供應的莫斯科。
在供應更加緊俏的蘇聯廣大地方,連這種劣質草紙都見不到。
80年代我有幸奉派到蘇聯留學,在首都莫斯科我驚訝地發現,發達社會主義工業化國家的男女們,竟然也在排隊買類似的劣質草紙。
而且質量還不如中國——更薄、更硬、吸水性更差!
看到有朋友評論說,我回憶的70年代的中國是〝前三個饅頭〞,那請問80年代的蘇聯是第幾個饅頭呢?
計劃經濟的草紙,你還有印象嗎?
中國學者黃葦町說:
蘇聯面向大眾的消費品質量低劣,供應緊張,蘇聯老百姓每年用於排隊購買食品和牙膏、手紙等日用品的時間,相當於1500萬勞動者的全年工時。
紙張是一種很初期的工業品。
其紙漿所需的原料,如針葉樹木材、草類、韌皮纖維等,在地大物博、森林資源漫山遍野的蘇聯本儲備十分豐富,但蘇聯連最基本的廁紙都無法做到充分供應。
03
蘇聯這種深刻的短缺記憶,已經成為一種符號,深深刻印在了一代人心裡,成為全世界對物資短缺和日用品緊張的代名詞。
美國前情報官員科夫勒,形容疫情爆發初期美國國內口罩、衛生紙脫銷的混亂商品供應狀況時,曾這樣說道:“我們國家正在變成前蘇聯!”
類似的狀況至今還在繼續,至今仍在“拒斥資本主義騙局”的古巴,一旦陷入經濟短缺,就會出現廁紙危機:
古巴國企官員於上週五稱,該國深陷嚴重經濟危機,廁紙告急,而且這種狀況有可能持續到年底。
因原料的匱乏和生產技術的低下,古巴國內少數生產的衛生紙質量也都非常劣質。
許多國內旅遊博主的古巴旅遊提醒事項中,都不忘單獨提示:注意這裡的廁紙!
04
在另一端的朝鮮,大城市商店雖然能買到中國產的衛生紙,但價格往往十分昂貴,非一般平民能日常消費得起。
在嚴格實行人口流動管控、進城管控的朝鮮廣大農村,用樹葉也是很普遍的常態。
在朝鮮公廁中,沒有人使用衛生紙,大都是報紙。顯然,衛生紙在朝鮮都是奢侈品。機場的公廁雖然有衛生紙,但非常劣質。
而近鄰的韓國,自九十年代開始造紙工業以成倍規模擴張,在千禧年時造紙就達到年千萬噸規模,讓朝鮮望塵莫及,超過蘇聯,也超過今天俄羅斯。
作為一個相對邊緣的美國盟友和小工業國,從製糖到造紙到紡織,一國在輕工業等領域,全方位遠邁蘇聯及其整個陣營;造車造船和半導體等重工業資料也不遑多讓,人均收入和cpi更讓任何一個未受資本主義毒害的國家都可望不可即。
可見“資本主義騙局”威力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