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諮詢室裡,我接待過不少這樣的來訪者。
為了擺脫的不幸,他們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
“為了逃離,我特意跑到了離家最遠的城市讀大學。”
“我如此倉促地進入一段婚姻,就是為了跟他們徹底脫離。”
“在外面再苦再累我都沒想過回家,因為那個地方只有傷痛。”
他們逃跑、抗爭,並信誓旦旦地表示:這輩子絕對不要活成父母的樣子。
然而卻痛苦地發現,自己拼了命,都沒逃出原生家庭的陰影。
甚至越活越像父母。
“明明討厭你,長大後我卻成了你,為什麼?”
今天,我徵得了來訪者糯米的同意,分享她在這其中痛苦掙扎,最終走出來的經歷。
希望能給你帶來一些希望與力量。
糯米有個強勢的母親,父母的關係也並不和諧。
在她的童年記憶裡,印象最深的就是父母之間無休止的爭吵,以及母親無處不在的數落。
“廢物”“沒用”“沒心沒肺”“白眼狼”是家裡沒有消失過的聲音。
糯米一刻也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聲音。
所以,在考上大學後,她就義無反顧地離開家。
為數不多的見面和通話,她都在不斷地對抗。
凡是母親希望她做的,她必反對;凡是母親不讓她做的,她非去做。
本以為,在這樣的對抗下,她已經成功逃離了童年的痛苦,徹底與父母分離。
直至進入婚姻,她才發現,自己竟也隱藏了可怕的一面......
結婚後的她,總是因為很小的事情挑剔指責丈夫。
常常控制不住地就會抱怨自己付出了那麼多,那麼累,丈夫卻絲毫注意不到。
只要找到機會,就會不停地挑刺。
一開始,丈夫還會小心翼翼地哄她,讓著她。
可隨著糯米的“變本加厲”,丈夫也不再忍耐。
倆人的相處,越來越像當年的父母。
直到一次爭吵,丈夫氣急之下說:“你現在這個樣子跟你媽有什麼區別?”
這句話短暫地喚醒了她,又讓她陷入更上頭的情緒。
“他怎麼可以說我像我媽?我媽脾氣那麼壞,那麼強勢,讓我的童年過得那麼不開心,他怎麼可以說我像我媽?!”
她變得更歇斯底里,抓起抱枕就往丈夫身上扔,指責的話也越發難聽。
逼得本身溫和的丈夫奪門而出,不回家了。
冷靜下來的糯米痛苦地意識到,自己竟然活成了母親的翻版。
她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她理解不了:
母親都離自己這麼遠了,為什麼還能成為她婚姻裡甩不掉的噩夢?
很多時候,我們都不希望自己活成父母的樣子。
可偏偏,當我們進入婚姻,進入到一段緊密的親密關係後,我們身上總會被“激發”出父母的影子。
有時是一個動作,有時是一種思維,有時是一個習慣。
在心理學中,稱為“代際遺傳”。
它更像一場慢性病,婚前難以察覺,婚後卻反覆發作。
當你越想擺脫,越想去證明“我和父母不一樣”時,反而越會陷入這個代際遺傳中,不斷重複我們在童年時期的糟糕體驗。
糯米就是如此。
雖然她常說,“我媽真的太強勢了,我堅決不要活成她那個樣子。”
這樣的話,乍聽之下,像是她確實要與父母堅決分離的決心。
但仔細回味下,深藏在這句話背後的,是對父母的反向認同。
在父母與子女早期的養育與互動中,他們常常會在我們身上留下兩種印記:
一種,是認同了父母的教養方式,屬正向認同;
另一種,是採取看似與父母養育自己的方式完全相反的方式,但其本質,也是一種認同,只不過是反向認同。
比如,糯米討厭無休止爭吵的父母,她在心裡決定,以後一定要找一個不吵架的伴侶。
但這其實還是把父母的爭吵這件事認同了,將它認同為不好的事。
如果不曾察覺到深藏其中的“認同”,這些感受、體驗就會變成住在身體裡的幽靈。
讓我們無意識地重複原生家庭模式,尤其是一些負面的、不恰當的、曾經傷害過我們的行為。
在諮詢中,我帶著糯米去探索,去察覺那些不曾被她意識到的“認同”。
比如,雖然糯米還沒有孩子。
但她跟丈夫一起養了一隻貓。
很多時候,母親對著她歇斯底里發飆的場景,也會在她與貓的相處過程中反覆上演。
有幾次,貓咪不明原因地一直在嗷嗷叫,她給了貓糧餵了水還是一直在叫。
眼見安撫不了,她就會越來越煩躁,直至憋不住火,一直不停地吼它:
“叫叫叫叫什麼,沒少你吃少你玩還一直叫,我對你還不夠好嗎?養不熟的白眼狼!”
糯米在網上刷到一些網紅貓咪的短影片時,還會忍不住地跟自己的貓咪唸叨:
“你看看別人家的貓,又會說話又會撒嬌,哪像你,只知道吃吃吃睡睡睡……”
聊到這裡,糯米若有所思地說了句:
“小時候被媽媽指責時,總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有了孩子,一定溫柔地對待她。一定不會像我爸媽這樣對孩子。諷刺的是,雖然我還沒生孩子,但我卻一直在用他們的養育方式對我的貓……
你說,我是不是再怎麼努力也逃不出他們的陰影了?”
我堅定地直視著她,說:
“在我看來,你已經正在打破這個認同了。因為你已經邁出了非常重要的一步,意識到了這一個問題。當你意識到這個無意識的重複是不對時,你也就迎來了改變它的契機。”
7歲以前,我們就像一張白紙,而父母就是一個繪畫者。
他們會按照自己曾經接收到的養育方式,在這張白紙上“作畫”。
而我們之所以會變得越來越像他們,就是因為在這張白紙上留下來的資訊,都是他們給予的。
不管我們喜歡與否,我們的內在都會予以認同,
喜歡的,我們會正向認同;不喜歡的,我們就會透過反向認同表現出來。
久而久之,我們會認同父母的價值體系,內化成我們心中的內在父母。
即便沒有生活在一個空間,我們也會繼續用他們的評價體系來要求、評價自己,最終,慢慢變成他們的樣子。
糯米就是如此,她的心裡內化了一個挑剔指責的母親形象。
導致雖然她很討厭母親的挑剔數落,卻也還是在無形中複製了母親的做法,將挑剔數落砸向自己的丈夫。
所幸,她察覺到了自己的無意識“認同”,也在諮詢中,意識到自己有力量選擇,以及改變。
在不斷地提醒與修正下,一步步完成和父母的分離。
那麼,想要擺脫原生家庭影響的我們,該怎麼去真正地做到人格獨立呢?
我想請你先堅定地記住這一點:
現在的我們,已不再是小時候的我們。
我們已不再弱小,我們已經有能力去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了。
接著,我想與你分享一個可行的方法。
首先,要有意識地自我覺察。
比如,如果你已為人父或已為人母,你就需要覺察你與孩子的關係模型,與你與你父母親的關係模型。
你們之間是怎麼去互動的?你們怎麼去覺察到自己的情緒,這些情緒是什麼時候,怎麼產生的?
拿最常見的給孩子輔導作業來舉例。
當我們反覆地教孩子,他卻依舊懵懂地看著你時,你會感受到什麼樣的情緒?
憤怒還是失望?
你又會產生什麼樣的想法?
“這個孩子怎麼這麼笨?”
“這麼簡單的作業都完不成,將來怎麼辦?”
“難道是基因出了問題,這個孩子怎麼一點不像我?”
“這個孩子就是來懲罰我的,為什麼我受這種折磨?”
當這些情緒、想法不斷交織時,你是否會重複父母打一頓、罵一通的行為?
這些情緒的背後,喚醒的很大可能是我們早年的養育關係。
當我們注意到、並覺察到這些,我們才有機會去看到、接納自己的情緒,嘗試跟父母不一樣的解決方法。
其次,對自己負責,把關注點放回自己的人生上。
雖然我們都能意識到原生家庭對自己的影響,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會永遠活在原生家庭的固定模式中。
客觀上來說,雖然我們在重複著原生家庭的模式,但不會是完全一樣的重複。
在這些重複中,一定會有不同的地方,這些需要我們去發現。
比如,糯米討厭父母總吵架,她不希望在自己的親密關係中重複這個相處模式。
當她發現自己還是忍不住會去吵架時,就會對自己失望,覺得自己還是無法擺脫原生家庭的影響。
但當她在引導下發現,自己的吵架跟父母的吵架是不同的時候,這個模式就能慢慢被改變。
她的父母吵了一輩子,都不知道在吵什麼。
但糯米透過覺察,知道自己吵架是在表達情緒和需求,自己的願望沒有被滿足,自己需要丈夫的陪伴。
那她就會去嘗試直接去表達自己的感受和需求,而不總是要用到吵架的模式,那這個模式自然就被打破了。
原生家庭的影響一定是會永遠存在的,就像你無法真正彌補一個已經發生的遺憾一樣。
如果把精力都放在如何擺脫原生家庭的影響上,那我們就沒法真正擺脫原生家庭的影響。
我們需要的,是對自己負責,把關注點放回自己的人生,覺察你自己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最後,可以嘗試尋找專業的力量,比如心理諮詢。
不管是覺察,還是對自我負責,都是透過學習,獲得技能,去改變這些影響。
但如果你在改變的過程中,始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改變,從哪裡改變,或者長久沉浸在痛苦的體驗中,試著去尋求專業幫助。
和諮詢師一起去探討,並回到過去看一看在原生家庭當中我們被忽略掉的感受。
這些被忽略掉的感受和體驗,在你成年之後,有沒有可能透過自己去實現它,去滿足它?
試著做自己的內在的父母,重新養育一回我們自己內在的小孩。
心理諮詢是一個非常細膩的生命陪伴的過程。
它能帶給你的,從來不是一個單獨的建議。
而是幫助你,將內在的體驗感增強,將做決定的權利和能力迴歸到自己的身上。
如果你找對了諮詢師,你就會一點一點地看見,其實你很有力量,有很多閃光點,有很多資源和力量。
當你能夠自由地做選擇時,你也就真正地告別了原生家庭。
最後,如果你想要做出改變,那麼,我願意成為那個陪你面對問題,找到方向的人。
作者:心理諮詢師許靜
編輯:小西
圖源;Unsplash
如果你也深陷在原生家庭的內耗中,不妨和本文作者:諮詢心理諮詢師許靜老師聊聊
許靜是國家二級諮詢師,從業11年,服務時長8600小時+,理論和實踐經驗豐富。
她擅長以精神動力學為核心,整合人本主義、認知行為療法,技術與經驗結合,幫助來訪者探索自我,完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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